阮青梅眼裡的淚湧湧出來,把妝容弄得狼藉不堪,
“我也不想幹,你能養我嗎,你能養我家嗎?
你能救我媽的命嗎?
我在流水線上不停的捱罵受累,你能替我嗎?”
“阮四月不是照樣幹流水線嗎,那麼多工廠,那麼多打工妹哪個不是辛苦地幹流水線,
一個月掙幾百塊呢。你為什麼非要去?我都說,我可以給你補貼一點。”
阮青梅下了決心,
“不行,我媽打電話過來,我媽的身體,又嚴重了,已經發展成肺心病了,
現在在住院,已經欠了一屁股債,我再不多寄錢回家,我媽要沒命了。”
雷志勇沉默了,阮青梅的負擔,他沒有能力。
他工資是比流水線女工高不少,但他有孩子要養,他承諾的補貼三百已經是他能承擔的最大限度了。
郝建隔著玻璃看著阮青梅和雷志勇吵架,臉上現出冷笑和得意,似乎忘記了疼痛。
阮青梅過去開門,拉著郝建的手離開時,
雷志勇和阮四月都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沉默良久。
這次打架,雷志勇贏了,但他卻輸了。
他的女人,被那個渣男帶走了。
阮四月沒想到,阮青梅的媽媽病情發展得那麼嚴重。
她媽媽從嫁過來就有氣喘病,是從小落下的病根,後來,又生了兩個孩子,又越發加重,
阮青梅的爸爸 又賭又懶,多年來,阮青梅的媽媽一邊吃著藥一邊幹農活和家務,
這病情是一年加重一年。
雷志勇對阮青梅還沒有稀罕夠,就成了這個結局,他的心裡也是突然受到了打擊。
失魂落魄地蹲在路邊,
“四月,我不送你了,你自己打個摩托車回去吧。”
阮四月看他的樣子,生怕他出事,
“雷哥,我陪你回去,你這樣,我有點不放心。”
雷志勇沒有拒絕,雷志勇推著單車,阮四月在身邊陪著他,往家裡走。
“四月,我想喝點酒。”
阮四月跑到路邊的雜貨店買了一瓶白酒,
“雷哥,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花生米來。”
“四月,你還沒有發工資,沒有錢吧,這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