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已經被布蒙上了,阮四月在掀開布的剎那間,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一個人躺在病房裡,
一個安靜的單人房間,乾乾淨淨的。
環顧四周,除了床頭連著她身體的儀器時不時滴滴響,
卻沒有一個人。
她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腦子一時一片空白。
她努力地思考著,突然想到黃兵,那慘烈的一幕又出現在腦海裡,她的心口一陣發痛。
一股強烈的氣衝上來,她想哭卻哭不出來,
頂著肋骨出現陣陣劇痛。
“四月,你醒了。”
雷志勇從病房的廁所那邊走過來,端著一個臉盆,臉盆裡是洗好的毛巾,正要去掛,
出來就發現阮四月竟然睜開雙眼。
雷志勇一臉的驚喜,手裡的臉盆摔在地上,大聲喊著,
“醫生,護士,八床醒了,八床醒了。”
雷志勇一邊喊著一邊跑到走廊,隨後進來一個護士和一個醫生。
給她檢查了一下,
“很好,無大礙,再靜養一下就好了。”
雷志勇激動地跪在床邊,伸手摸著阮四月的額頭,
“沒事,沒事,四月你沒事,醫生,還是發燒得厲害啊。”
醫生溫和地笑了一下,
“發燒不是大問題,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阮四月想問黃兵的事,可是,那個結局無法更改,她能做什麼呢。
等醫生護士離開,她忍著淚,問雷志勇,
“我昏迷了多久了,黃兵他”
雷志勇握住她的手,
“你昏迷了兩天了,黃兵的家人來了,後續的事情,他們家人會處理的。”
阮四月終於還是忍不住流淚,淚水源源不絕地流下來,
濡溼了小半個枕頭。
雷志勇也不勸她,只是握著她的手,任由她流淚,
“你要哭,就大聲哭出來吧。”
“如果不是來接我,他也許就會錯過這輛車,也許就不會出事。”
阮四月一遍一遍地嘟囔著,聲音低低的,
不像是對雷志勇說,倒像是對自己說。
雷志勇不知道如何接話,坐在她身邊近了一點,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身上。
阮四月知道,黃兵的後事和她沒有關係,
甚至她和黃兵的男女朋友關係也還是剛剛發展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