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下樓的聲音漸遠,雷志勇關上房門,坐在床上,從枕頭下面拿出那疊錢,
錢上似乎還帶著阮四月的體溫,他的眼淚不由得滾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再硬的漢子心底深處也有柔軟的地方。
他拿起手機,上面還存有以前阮四月給他介紹物件的電話號碼。
他一直沒有聯絡過。
之前阮四月還催過他聯絡一下,他都推辭了。
此時,他卻突然想聯絡一下。
他鼓足勇氣,發了個簡訊過去。
對方秒回。
他開啟一看,
“你遲了一步,我已經有了物件了” 。
雷志勇回了一句客氣話,把那個電話號碼刪除了。
然後打了一個親戚的電話,
“表嬸,上次你說給我介紹的相親物件,聯絡方式給我一下吧。”
他知道,他是該找個物件了。
……
阮四月回到家裡,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張照片,年輕的生母笑顏舒展,彷彿人生有無限光明,挽著大她許多的男人,彷彿挽著一個踏實的依靠。
阮四月只覺得好諷刺。
關於生母的資訊,曾祥雲不知道是不願意還是真不知道,他並沒有提供太多,
她甚至沒有問到生母的家庭資訊。
找到了生父,她卻只找到一個生母的照片,
而且只是一個年輕時的照片而已。
父親曾祥雲,她不能不認,但她心裡有著本能的提防與疏遠。
她怕,她怕和生母相見的那一天,生父的真實面孔讓她無法接受。
她用手捏起照片,端詳著,年輕的女孩和一箇中年男人。
女孩也就和她以及阮青梅是不相上下的年紀。
想到在曾老太太尚未去世之前,曾祥雲已經和阮青梅在一起了。
阮四月心裡嗤笑一下。
男人,永遠只愛年輕的女孩子。
她看著看著,雙手不由自主地放在照片中間的位置,下意識地想把兩個人的照片從中間撕開。
在撕開縫隙的當兒,她清醒了過來,她住手了。
真實情形未明,她住著曾家給的房子,也花著他們的錢,她似乎沒有資格替那個具體情況不明的母親來恨曾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