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嵐去參加送別儀式,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當天就舉行葬禮。
也許是當天吧。
阮四月不清楚,她沒有經歷過城裡的葬禮。
秦曉薇怕阮四月傷心,刻意迴避這個問題,她也沒有敢問。
就是今天去參加送別遺體的儀式,還是宋玉樹說漏嘴說出來的。
想到,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愛著她的一個人,就那麼已經變成一盒骨灰,
也許現在已經躺在冰冷的地下了。
四月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作為秦曉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她當然想去送她最後一程,
但是,她現在獨自下床都困難,醫生也不可能允許她離開病床。
她也只能為秦曉嵐掬一把傷感淚,
為這段母女的情份畫一個悲哀的句號。
陳東看到阮四月的淚,用自己的袖子就去擦,
阮四月自己伸手抽了紙巾擦了下去,淚水卻又源源不絕地流下來。
陳東自己靠近床頭那邊坐著,把阮四月抱在懷裡,
“你靠著我,會舒服一點。”
阮四月沒有拒絕,依靠陳東的懷抱,確實舒服得多。
從發病來一直躺在床上,她真的很累。
陳東知道,四月是為自己的生母而哭,並沒有勸她不要哭泣,而是溫柔地把臉貼著阮四月的臉,
阮四月的淚水沾溼了陳東的臉。
陳東低聲說,
“想哭就哭吧,她生你一場,雖然沒有養你,想來,也不是她的本意。
你好好哭一場,然後,努力保持好心情,好好恢復身體,才是你生母最希望的。”
阮四月明白,秦曉嵐應該是愛自己的,而自己卻不愛她。
而這尤其可悲。
她照顧生母,還為她哭泣,她覺得,都不是出於愛,
而是出於對於秦曉嵐命運的共情與憐憫。
阮四月靠著陳東的懷裡哭泣著,聲音不大不小,
一直在走廊裡徘徊的宋玉樹聽到了聲音,急忙一步小跑奔過來,
還以為,兩個人鬧什麼大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