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只是勉強笑笑,但又很快收起。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任由手掌輕撫著她的頭髮,輕聲對她道:“瞳瞳不管在哪兒都要記得給爸爸打電話,好嗎?”
瞳瞳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在外面要好好聽媽媽和姨姨的話,別一個人出去,嗯?”
傅景川繼續叮囑。
瞳瞳被叮囑得滿臉不解,但還是繼續點頭:“好。”
傅景川終於衝她露出了微笑。
他沒再說話,微微傾身,把她小小的身子摟入了懷中,久久捨不得鬆開。
機場裡的登機廣播已經開始響起。
但廣播聲越起,傅景川緊摟著瞳瞳的手就越捨不得放開。
他不知道瞳瞳跟時漾這一走,時漾還會不會帶她回來。
她簡訊裡說要去一趟南城,並沒有說還會不會回來。
即便她說會回來,他也信不過她。
一個早上還答應去領結婚證的人,恢復過去的記憶以後,就徹底推翻了她自己承諾好的事。
結婚這麼大的事她都能說反悔就反悔,更遑論別的。
當初她為了把瞳瞳帶離西城,面上一邊不動聲色地在他約午餐時以工作忙另約晚餐,一邊暗中把工作都安排好,假裝外出拿快遞的樣子就沒再回來。
整個辦公室甚至沒人懷疑過她會離開。
傅景川絲毫不懷疑,在時漾找到林珊珊以後,她會在久別重逢的歡喜中,給他留個簡訊,就這麼和林珊珊高姐、帶著瞳瞳消失不見。
這完全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越是想象這個可能,傅景川箍在瞳瞳手臂上的手掌便收得越緊。
在這短暫的擁抱瞳瞳的時間裡,他腦海中無數次冒出強行把瞳瞳抱走的念頭,就像上一次他強行闖進來帶走瞳瞳一樣,不管時漾怎麼哭,怎麼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