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的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我早就說過，不要你總是對我說。”

“時訣，你有時候對我真的太好，好到讓我以為你對所有人都是這麼完美的，我以為你天生就是這麼完美的人。”

趙以安手裡的冰淇淋已經完全融化在盒子裡，她拿著勺子攪了攪，只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又棄之可惜了。

顧時訣安安靜靜聽著。

“後面我發現其實不是，你只是對於不熟悉或者可以說不太親近的人才這樣，你對於親近的人是有脾氣的。”

“你也是個有瑕疵有缺點的人，只是不在我跟前表現，也不想在我跟前表現。”

趙以安笑笑，“是我太傻了，有時候把一些事情想得太輕鬆簡單了。”

她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語氣始終平和，要是說是否責怪，可能有點，但帶了情緒嗎？

好像又沒有。

曾經很多時候，她都以為顧時訣是良配。

兩家家境對等，雙方各方面都很匹配。

他們出現在任何場合，總會被一個成語誇讚，那就是天作之合。

聽得多了，趙以安就覺得兩個人好像真的是這樣了。

直到遇到了盛清梨，她當時就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以安。”顧時訣溫聲喚了一下對方的名字，卻說不出來一個字，有些無力，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因為趙以安說得是對的。

和盛清梨在一起的時候，顧時訣總是患得患失，擔驚受怕，想盡一切法子瞭解到盛清梨每時每刻做的事情。

他時常都覺得自己佔有慾和控制慾太強了，他恨不得無時無刻和盛清梨黏在一起。

“你不用說什麼了，無非就還是對不起，一個男人和我在一起總是對不起，我都在想到底是為什麼了，是不是我的原因，亦或者是不是我太強勢，給你壓迫感太強。”

顧時訣微微閉了閉眼睛，無力嘆息一聲，“是我不好，和你沒關係。”

第一次見到趙以安，他就想到了盛清梨，因為盛清梨的側顏和趙以安實在是太相似了，還有趙以安的那條綠裙子，盛清梨有一條很相似的。

一瞬間，他都恍惚了，以為是看到了朝思夜想的人。

他當時走過去並沒有看到趙以安的裙子被勾住，只是不敢確認，但步子又不受控制，就直直走過去。

直到跟前，才發現是自己眼花繚亂。

“如果換個時間，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嗎？”趙以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驀地一下紅了，不受控的紅了。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其實不需要這麼多答案的。

問出口的那瞬間，也就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你不用說。”

趙以安及時制止對方開口。

是什麼答案不重要了，趙以安也不想聽，害怕自己聽了只會更心傷。

顧時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答案照舊是否定的，對他來說，如果一定要一個人，那一定是盛清梨。

毫無意外。

他看著微微低著頭的趙以安，想要開口說抱歉，但又想到了對方剛剛說的話，最終還是把抱歉兩個字嚥了下去。

“我們就算了吧。”趙以安深呼吸一口氣，總算是說出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