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家有錢人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無論跟哪家,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他們這群有錢人只會越來越有錢。”
蘇筱下意識望向盛清梨,對方面色如常,看不出來絲毫的異樣,盛清梨已經換好了鞋子,進了家門。
她蠕動著唇,將門帶上,隔絕了外面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看看?”
這一次回來,盛清梨是為了沈佩蘭,曾經盛清梨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沈佩蘭見面了。
出國四年,整四年,她只夢見過一次沈佩蘭,夢中沒有任何雜七雜八的情緒,母女倆在夢中竟然異樣的相處的很好很好。
也就是這場夢之後沒多久,盛清梨接到了電話,來自監獄,畢竟她是沈佩蘭的監護人,也是直系親屬。
沈佩蘭出了什麼事情,第一個總是要聯絡她的。
監獄來電錶明沈佩蘭得了癌症,情況並不明朗,沒有多少日子了,盛清梨可以回來替對方辦理獄外就醫。
換而言之,沈佩蘭因為這場病,可以離開監獄,在外面的世界度過她這人生中最後一段時光。
當下盛清梨沒有答應,只是沉默了許久表明自己不在國內,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沒辦法回去。
這是藉口也不是藉口。
她和沈佩蘭之間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這麼些年,母女倆劍拔弩張,幾乎在她印象之中,就沒有過什麼溫馨的時刻。
至於母女情,也就還只是她青春時期很偶爾的時候的一些幻想。
自從出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幻想過了。
後面沈佩蘭打了電話給她,語氣再也不似先前那樣蠻橫跋扈不講道理,大概是因為真的生病了,年紀也大了,口吻竟然真的能依稀讓人感覺到幾分溫情。
但僅憑藉著這一絲絲的溫情還不足以改變些什麼,是沈佩蘭的一番話,讓她決定還是回來一見。
“你就一點也不想知道我現在過得有多慘嗎?”
“盛清梨,你恨我怨我,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對我有愛,不然你為什麼不回來?”
是。
出國這幾年,她過得很好,肆意揮灑,也總算是將曾經的專業撿了起來,入職一家設計公司,薪資雖然不算很豐厚,但總好過再伸手問別人要錢。
但是盛清梨總會時不時再想起關於京城的一切,畢竟這裡是生她養她的地方,一味地逃避總是不行的。
有了盛希之後,盛清梨才真的可以確定一點,沈佩蘭簡直是恨她入骨,否則做不到這個地步。
“媽咪。”
盛希喊了好一會,盛清梨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來到跟前,拉著母親的手,晃啊晃,“媽咪,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媽咪!”盛希拔高音量,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盛清梨聽到這一嗓子,總算思緒回到了現實,一低頭就發現盛希氣鼓鼓的,很是不樂意看著自己,“對不起,媽咪沒有聽見。”
“可以原諒我麼?”盛清梨彎腰摸了摸小傢伙氣鼓鼓的臉頰,“我向你道歉。”
盛希是個一鬨就好的,夾著嗓子,嬌滴滴的,“當然可以了,誰讓我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