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臉色蒼白的少年,在夜色下面板白得嚇人,出血乾裂的唇囁嚅著什麼,雙手掐著他越來越用力。
“不…不行,誰都不能碰她…”
“她不能死,必須…必須出去!我不能讓她死!”
眼看這廢人的力氣愈來愈大,楚星言費力開口:“好好!我不碰!你先看看她!”
聽到這句話,那失控的白髮少年,這才去檢視一旁昏迷的女孩。
這夜深人靜的,周遭怎麼走都是野地,無盡的絕望伴隨著楚星言。
更別提身邊一個昏迷,另一個像是突然精神受刺激,隨時都有可能爆起傷人。
絕望籠罩著孤島,他們不知繞了幾天,依舊沒找到出去的路。
楚星言心情低落,看向遠處少年一刻不離,守著昏迷的虞棠,簡直就像個執拗的怪物。
他這幾天不敢去招惹顧祁,極度缺水的狀態下,彷彿已經預見死亡。
“水…水…”
女孩虛弱的聲音傳來,幾乎是立刻,那如同失去靈魂的少年,立馬覆在虞棠耳邊。
“棠棠,你說什麼?”
見虞棠聲音愈發微弱,顧祁精神徹底崩潰,立馬掏出在恐怖屋留下的匕首。
他表情沒有絲毫起伏,彷彿不知疼痛,狠狠劃在手腕。
“水…棠棠…你等等…馬上就有水了。”
楚星言見狀,冷不丁被嚇一跳,連忙衝過去按住顧祁的手腕:“你瘋了嗎?喂她喝血惡不噁心?!”
“血?這是水…棠棠渴了,我怎麼捨得她受委屈呢…”
顧祁眼睫微垂,似乎嫌棄割得不夠,狠狠又劃拉了幾刀。
那宛若自虐般的舉動,卻惹得楚星言再不敢靠近,總覺得,顧祁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好像徹底瘋了,徹底因為虞棠遲遲不肯醒來,崩潰到犯了病。
楚星言抖著身體,看著顧祁擠壓著自己的傷口,將血一滴滴落入虞棠口中。
察覺到虞棠被嗆咳,喝不進去多少。
白髮少年愈發笑得詭異幸福,修長的五指輕拍著女孩的後背。
他聲音溫柔,如同哄小孩般開口:“乖,慢點喝,還有呢,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這樣下去,你會失血過多死掉,你…”楚星言啞口無言,快要被顧祁慘不忍睹的傷口,噁心到吐出來。
誰知,那如雪糰子般脆弱漂亮的少年,卻像聽到不理解的事情,漠然的抬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