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淡然一笑：“你以為憑自己，就能拯救一個瘋子？你憑什麼這麼認為呢？”

他像是情緒失控，慘然大笑：“別把自己當救世主，讓我一個人爛掉就好了啊！你多管什麼閒事？！”

幾乎是瞬間，那被壓在地上的女孩反客為主，轉身跨坐在他腰腹上。

顧祁怔在原地，而後扶著少女細弱的腰：“怎麼？你還不打算放棄？要在這裡睡一個瘋子？”

“我只是覺得失望，顧祁。”

“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好像我所有努力都不值得。”虞棠氣極反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她果決的神情，如同一把刀子，刺入少年心口。

曾經那些溫柔與耐心消失殆盡，唯餘下失望與陌生。

虞棠深吸一口氣，轉身望向垂眸的少年：“顧祁，我從未嫌棄過你，但你好像並不相信我，還想要把我甩開。”

她收回視線，並未發現顧祁猛然抬起通紅的眼眶，蒼白的臉上，彷彿呼吸都不太順暢。

“既然你覺得我解決不了，那就分開吧。”

虞棠毫不拖泥帶水，丟下分手兩個字離開病房。

她好像走的很快，獨屬於少女髮間的沁香，似乎還存在於這間屋子。

好像一抬頭，還能再次看到她笑。

顧祁徹底頹然下來，蜷縮著身體窩在地上，滿手血跡抓著心口，似乎要將疼痛的地方生生抽出來。

他咬著唇，淚水從眼眶滑落，極力忍住想要爬出去，卑微祈求虞棠別走的衝動。

疼痛從大腦炸開，他好像在跟自己自言自語，臉上表情變化莫測。

第三人格：“你滿意了吧？這就是你推開她的理由？”

副人格：“這樣對誰都好。”

主人格：“我不想…可是我不想傷害姐姐…”

單人病房內，顧祁像是人格分裂般自說自話，整個人詭異可怕的很。

門突然開啟，顧祁雙眸滿是希冀抬起頭。

見來人是他合作伙伴，他失望的垂下眸子，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謝子軒環顧病房滿地狼藉，忍著恐懼將顧祁拖拽起來，費力挪到病床上。

那空蕩蕩的褲腿下，兩雙腿綿軟無力，好像失去了生命力。

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老大，剛才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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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跟嫂子，徹底鬧掰了嗎？”他有些惋惜。

看到脆弱的少年不言不語，謝子軒忍不住得寸進尺一點兒：“我說老大，你這又是何苦呢？”

“就算腿不能再次行走就怎麼了？你這也是為了背虞棠離開，在孤島弄廢了，她肯定不會嫌棄你啊！”

“再說了，你心理疾病加重，你就努力治療，我看你那麼喜歡嫂子，只要控制住不傷人，好起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