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覺得，自己那些陰暗的想法，跟璨如烈陽的虞棠相比，簡直噁心到令他不恥。

察覺到臉頰被人捧住，顧祁抬眸，看向慌張的虞棠：“怎麼了？”

“你不要介意那些人的話，無論是歷時衍，還是那些飆車雜碎的話！”

“無論我的顧祁如何，我都愛你，你的殘缺，你的不完美，在我眼裡都很可愛！”

“我的殘缺…在你眼裡可愛？”顧祁不可置信，心臟處好像被撞了一下。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虞棠跨下車，如同騎士般半蹲，親了親他西裝褲下，裝著假肢的小腿。

毫無知覺的小腿處，有什麼細細密密的觸感，燙得他四肢百骸酥麻的厲害。

“就算灰姑娘丟了水晶鞋，就算你丟了雙腿…”虞棠眨巴眼睛，開玩笑勾起顧祁下巴，“但王子會一遍遍撿起灰姑娘的水晶鞋，你的騎士虞棠，也會永遠守護只屬於她的白髮公主！”

“公主？”顧祁疑惑，這形容詞是形容一個大男人的？

“對啊，為什麼不可以是公主呢？”虞棠溫笑，“世界破破爛爛的，但虞棠會替顧祁縫縫補補的！”

虞棠：“我的意思是，我們總活在條條框框裡，就好像殘缺就是不完美的，人必須總要按照規矩做什麼…

但換個想法，丟掉條條框框，你的殘缺隨便他們說，你可以成為任何想成為的人。”

“比如做公主？”顧祁心情似乎被帶動，開玩笑般溫柔的盯著虞棠。

“沒毛病！”虞棠彎腰伸出手，行了個有模有樣的紳士禮，“所以這位白髮公主，要上騎士的南瓜車，跟我一起逃離世界嗎？”

這種堅定的選擇，甚至讓顧祁產生一種自信。

如果他的靈魂不斷墜落，虞棠會託舉他，如果他破碎不堪，她會毫不猶豫擁抱他。

愛就是這麼神奇，擁有愛人能力的虞棠，更是如此。

他聽到虞棠說什麼，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女人安排到機車前座。

顧祁握著陌生的機車把手，身後傳來細膩的呼吸。

“顧祁，你試試嘛！公主也可以駕駛南瓜車的！就像騎士也可以坐在車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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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會開機車。”顧祁勉強轉過頭，“我的假肢不是你的雙腿，我們會出危險。”

“有我保護你呢！你試試嘛！求求你了。”

看到虞棠再三祈求，顧祁握緊把手，生無可戀啟動機車油門。

讓他意外的是，殘缺的假肢彷彿有了知覺，踩在踏板上可以控制機車。

周遭極速飆過的風，與他開豪車時，全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好像可以掌控自由，是虞棠給予的自由。

“我可以再快一些嗎？”

“當然可以！我相信你！”

機車速度加快，虞棠緊緊抱住青年勁瘦有力的腰肢，暗暗催動金手指。

顧祁好像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速度直到最大，眼底閃爍著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