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離開她，少年就會像失去攀附的藤蔓，最終墮入黑暗。

食堂內，沐嬌嬌重新買了一杯奶茶，偶然間在遠處角落，發現了用餐的虞棠。

晌午的陽光灑她柔軟的長髮上，少女正同身旁少年有說有笑，未施粉黛的面容明豔漂亮。

沐嬌嬌看傻了眼，垂下頭心情有些低落。

她很想跟虞棠做朋友，想起自己在班裡的處境，會影響虞棠也被孤立，只能望而卻步。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跟顧祁一樣幸運，也不是所有苦難之人都擁有救贖。

天上的星辰，不是落在泥土裡紮根的凡物，可以囂想觸碰的存在。

沐嬌嬌發呆之際，猛地與遠處虞棠視線撞上。

她面上滿是慌亂，像個小丑似得垂下頭，拽緊奶茶手提袋子，趕忙低著頭向食堂外面走。

一旁顧祁察覺到虞棠的視線，順著她的目光，轉過頭望向沐嬌嬌的背影。

他眼底閃過陰霾，獨佔欲在心中生根發芽，突然伸出手，輕輕擦拭著虞棠的嘴角。

周遭有不少同學投來目光，虞棠尷尬的嚇了一跳。

“顧祁，你幹什麼呢？”

“姐姐嘴角有碎屑，這裡沒有餐巾紙，我想幫…幫你的…”

少年支支吾吾，漂亮的桃花眸滿是委屈，小心翼翼垂頭喪氣的模樣，像做錯事拉攏了耳朵。

“對不起姐姐，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下次我會提前找餐巾紙的。”

“沒事，就是太突然，嚇到我了而已。”

虞棠看著桌上，她明明記得打飯的時候，特意拿過餐巾紙，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暼見少年乖巧的神情，她沒往深處想，垂頭尷尬的繼續用餐。

兩人用完餐，顧祁找藉口去了廁所。

空曠的廁所隔間內，他掏出那團被藏起來的餐巾紙，出神的凝望著那些紙巾。

他內心無比糾結，紅著眼眶，愧疚欺騙虞棠的事情。

她嘴角沒有碎屑，只是他嫉妒沐嬌嬌，不想讓虞棠注意別人，因此才會欺騙撒謊。

他明明知道這樣做很小肚雞腸，也許會被虞棠討厭，可就是忍不住如此。

顧祁似是有些慌亂，將那團紙巾扔在廁所簍子，注視著觸碰過虞棠嘴角的手。

一種羞愧的想法，讓顧祁面紅耳赤。

如果吻過手，是不是代表跟姐姐間接過接吻？

少年垂下白色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將指尖猶豫著放在唇上，珍重觸碰一瞬。

飽滿的耳垂攀上紅暈，起伏的心跳壓抑不住，彷彿只是這樣觸碰，就像同虞棠接吻一樣血脈噴張。

“姐姐…好喜歡你…”

他喃喃自語，覺得男廁所隔間還不錯，銷燬證據悄然聲息。

而顧祁主人格並不知道，這男廁所都快成了他們兩位人格，做壞事指定證據毀滅基地了。

少年從廁所出來，兩人回班裡的路上，虞棠注意到坐在輪椅上的顧祁，乖巧得像吃過蜜一樣開心，總在偷笑。

“是遇到什麼好事嗎？看樣子你好像挺開心呢？”

顧祁正準備回答，看到操場飛來的球，忙推動輪椅將虞棠按在懷裡。

那顆飛來橫禍的籃球，打在他清瘦的脊背上，發出可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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