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聲音，像是勾人般嘶啞低沉。

棠棠這個小名，很多人都叫過，卻沒有人像顧祁這樣深情，又帶著幾分剋制的小心翼翼。

面頰滾燙的厲害，她感覺臉被少年捧著，渾身失去力氣，軟成一攤水無法動彈。

“棠棠…可以嗎？”

想吻你，可以嗎？

少年繾綣的視線，似有似無在虞棠飽滿的唇遊離，那句想吻她，曖昧極致拉扯間沒有說出來。

就連輕吻這件事，都是詢問請求的語氣。

看到虞棠愣神，顧祁眼底盛滿晦暗不明的視線，沒等她同意薄唇覆了上去。

兩唇相碰之間，虞棠驚了一下，想逃離。

下一瞬，她猛地感受到少年五指插入髮間，按著她的頭不讓逃離。

像是絕對的佔有，又像是初嘗禁果的青澀少年，只知道將她拖入溼潮黏膩的泥潭，喘不過氣。

顧祁吻得很青澀，不知道接吻需要伸舌頭，只用冰涼的薄唇，一遍遍摩擦過她的唇。

彼此青澀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熱氣噴灑在對方鼻息之間，相互交融，再融化成一體。

她緊緊抓著少年的衣角，感受著他逐漸滾燙的手腕，很燙很燙…

月色包裹著兩人，無人知道，他們第一次正式接吻，是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月色下。

直到虞棠感受到顧祁有些顫抖，趕忙推開少年：“顧祁，別親啦！”

“你…”少年眼尾微紅，像是沒得到糖的孩子，面上動情的慾念還沒消退，“你不喜歡嗎？”

“不是不喜歡，你接吻一點都不會嗎？”虞棠溫笑，“接吻要呼吸換氣，你這樣會把自己憋死的。”

藉著月色，虞棠清晰看到，顧祁冷俊的面容逐漸染滿尷尬的紅。

是啊，她重活一世，已經是一個什麼都懂的成年人了。

可現在的顧祁，直到25歲死去時，都是愛而不得暗戀者。

從未接觸過其他女人的他，怎麼可能會接吻這件事呢？

似是因為愧疚自己讓顧祁尷尬，虞棠湊近張了張口，悄悄說了句什麼。

幾乎是瞬間，白髮少年面容微愣，雙拳緊握，整個人繃緊成一條直線。

她還想說什麼時，護士已經推門而入。

深夜，護士會在早晨前，最後查一次房。

虞棠有些尷尬起身，趕忙湊到護士面前：“護士姐姐，我只是來半夜看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