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需要的愛,我可以給你,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要離開,對不對?”
少女溫軟的聲音,像是在喚回他支離破碎的理智。
顧祁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轉睛盯著她沉默片刻,眼中像是有濃稠化不開的墨。
下一刻,他冰冷的偽裝潰不成軍,渾身尖銳消失殆盡,緊緊將她禁錮在懷中。
那擁抱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深深刻在骨髓,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我很髒,是強姦犯的兒子。”
“身上流的都是髒血,很噁心。”
少年顫抖的說著,認命般鬆開虞棠,等待著她厭惡的神情,亦或是同情的審判。
可一切並沒有。
虞棠紅著眼睛,根本沒想到他的身世會這樣痛苦,心中鈍痛得厲害。
“所以,離開我好嗎?”他紅著眼,一字一句說出訣別的話。
“不要。”女孩握著顧祁的雙手,捧起放在自己面頰上,任由少年滿手血跡,汙了她明豔漂亮的容顏。
那些刺眼的紅,在她面頰暈開,滿是詭異。
虞棠溫笑著,阻止顧祁想要擦掉血跡的動作:“不髒,別擦。”
虞棠:“你不髒,我也不會嫌棄,髒的人不是你。”
她心疼得將顧祁的手,放在胸前:“我知道顧祁很疼,不是傷口的疼,而是心裡的疼。
疼了就要說出來,這才是正常的,你說出來會有人關心,我會。”
如果說雙相情感患者,會有情緒時而暴虐,時而低沉不被人理解的反應,她都無所謂。
喜歡的人只是生病了,就算情緒反覆,她也做好了時刻承擔顧祁負面情緒的準備。
“顧祁…”虞棠抱緊少年,“如果疾病好起來,會讓你感到痛苦,那我們就保持原狀,我陪你一起感受痛苦。”
這些話,讓原本情緒還在失控的少年,木納的愣在了原地。
從小到大,不缺乏喜歡他好看的皮囊,一時興起想要來溫暖他的女同學,可都被他拒而遠之。
他要的從來不是虛假的救贖,而是真正能有一個人,撼動內心最脆弱的角落。
做高高在上的救贖者容易,可寧願毀掉自己,陪他永墜黑暗的人,寥寥無幾。
而虞棠寧願毀掉自己,陪他一起腐爛也好,墮落也無所謂。
心臟像是被擠進無數鼓鼓囊囊的愛,顧祁拉過虞棠,無聲顫抖著流淚。
他的所有脆弱,終究在這一刻爆發了。
少年小心翼翼拿出殘破的項鍊,手上的血跡,混雜在摔壞的項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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