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以柯情緒平復了,做起事來也耐心起來,按照南依夢的吩咐,一處一處的分離,就像是在修補一件破碎的文物一樣,小心又心痛!
南依夢把患者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就發現腿上有一處槍傷。
子彈沒有取出來,已經化膿再不取出來,怕這腿就保不住了,幸好遇見她了,再晚個一兩天,醫術再好的醫生也無力迴天!
其他地方就是手臂上有針眼,南依夢也懷疑,會不會被注射了毒品?
但她鼻子特別靈,沒有聞見血液裡有毒品的成分也放心了,這應該是被抽血了!
又看見另一隻腿上有一根針頭沒有扒下來,果斷扒出來,聞了聞好像是麻醉藥劑的氣味。
可以判斷這人是中了麻醉槍才昏迷被抓的,趁鄒以柯在處理傷口,她悄悄的把針頭藏了起來,免得他看了又暴躁。
南依夢把傷者的小腿處的褲子剪碎,準備立即手術,手裡的麻藥沒有了,但這人已經進入了深度昏迷,應該不會亂動吧!
保險起見還是用了兩根帶有麻藥的銀針紮了下去!
又喊道,“鄒以柯,幫我把他翻來側躺!”
子彈打在小腿肚子上,不側躺不好操作。
鄒以柯力氣大,輕輕鬆鬆的就把林然翻了個側躺,還用手把他固定好,看見他小腿上的一片腐爛,腫的發亮,眉頭一皺,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
南依夢戴上一次性手套就開始消毒,由於化膿子彈輕輕鬆鬆就取出來了,倒是沒有多費勁兒。
接下來清理腐肉膿包才麻煩,她輕輕的用工具把裡面的膿包挑出來。
說實話第一次看,確實有點反胃,南依夢帶著口罩,以前就沒有處理過大面積腐爛化膿的患者,幾次想嘔出來,都壓下去了,給自己來了個心理療法:這是豆腐腦!豆腐腦!
手上一邊快速清理,心裡不停的唸叨,看見紅色的膿液,又是一個乾嘔湧上來,就要堅持不住了。
這時放在衣服兜裡的手機響了,嘔吐感一下子就壓下去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也不管了,於是又喊道,“鄒以柯,幫我把衣服兜裡的電話拿出來,接通後按擴音就行,謝謝!”
說完把身子側過去,示意鄒以柯拿電話,鄒以柯一手固定好林然,一手從她兜裡摸出電話,看了一眼說道,“全全的電話?”
南依夢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鄒以柯眉心皺了一下,誰啊?
這麼晚了,還來電話?
最終,還是幫她接通了,按了擴音,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喂,閨女,你電話可算打通了!”
鄒以柯聽見一聲閨女,眉心舒展開來,原來是她爸爸啊!
南依夢手上工作不停,輕聲回道,“爸,這麼晚了什麼事?”
“什麼事?你出去了快一個星期了,天天給你打電話打不通,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南依夢:“……”
原來是擔心她,於是安慰道,“爸,我去山裡採藥,沒有訊號,剛剛回酒店才有訊號,你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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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
“爸,這都幾點了,你還不休息?”
“還不是擔心你,打你電話總打不通,今天店裡忙,我和你媽剛剛把店裡收拾好,實在不放心你。
說再給你打個電話試試,結果就打通了,我的心啊!總算放下了!
昨天我和你媽商量,如果再打不通還是要去找你,你奶奶不讓,說上次你出門那麼長時間都沒有事,你一進山可能沒有訊號,怕我們去了深山老林。
別人沒有找到把自己弄丟了,還得你來找我們,給你添麻煩,我們才沒有出發的!”
南依夢笑了,安慰道,“對,奶奶說的對,我沒事,深山老林的,容易迷路。”
接著電話那頭又嘆了口氣,“唉!閨女,爸爸知道你厲害!但家裡現在啥也不缺了,以後啊!還是別出去了,還是你媽媽說的對,你始終是個女孩子,外面不安全啊!”
南依夢經歷了這幾天的生死歷劫,再聽見平時心大的南爸的嘆息和關心,瞬間破防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久久沒有回那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