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夜穿過來的，是係扣子的衣服。

黎笙昨天買的時候，沒想太多，一整套買的。

外套是拉鍊款，可裡面的內搭是套頭。

昨晚她把新衣服洗完，扔進烘乾機就睡覺去了。

顧時夜守著衣服烘乾。

拿出來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了自己的地鋪邊上。

準備睡醒就換上老婆買的新衣服。

就一隻手，褲子好穿。

但穿套頭的時候，又要避開受傷的頭，還要避開骨折的手。

穿著穿著，顧時夜就卡住了。

黎笙聽到的那聲咚，是顧時夜胳膊肘撞到牆的聲音。

“慢點慢點，當心頭，手手手！”

黎笙過去，小心的幫顧時夜脫困，跟昨天上藥的時候一樣，一邊幫一邊碎碎念。

好在，忙乎一會兒，衣服是穿進去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面是套頭，一會兒再去給你買細扣的。”黎笙一開始覺得好笑，眼見著幫忙穿的時候，又是碰頭又是碰手的。

她意識到自己的粗心，為自己的粗心道歉。

“老婆……”

顧時夜本來美滋滋的，穿上了新衣服。

笑眯眯的一抬頭，臉色大變。

“不要叫老婆！你幹嘛這麼看我？”黎笙說話，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這一摸，她摸到了滑膩膩的。

拿到眼下一看，血。

“媽呀，流鼻血了！”黎笙趕忙仰頭。

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黎笙鼻孔塞著紙，居家服上血跡斑斑，神色呆滯。

顧時夜在她對面，很是擔憂：“去醫院吧。”

“我都說八百遍了，我半個月前才做了全身體檢，好得不得了。”黎笙生無可戀的回。

“那為什麼會流鼻血？”顧時夜沉著臉。

黎笙看著他，張了張嘴，有些噎住。

這讓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