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睡覺前,依舊吃了旅行時買的褪黑素。
她不曉得是不是身體有了耐藥性,這一晚睡得依舊不太安穩。
夢裡光怪陸離,有司唸的繼父,她繼父的母親,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分辨不清的東西。
夢的最後。
她從這些亂七八糟中掙脫出去。
看到了陽光之下,被眾人簇擁著的顧時夜。
就像是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她喊著他的名字,朝著他跑了過去。
他和他周遭珠光寶氣的人們,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一雙雙眼眸,透著高高在上的漠視。
黎笙奔跑的步伐逐漸緩慢下來,她無視掉其餘人,只氣喘吁吁的看著顧時夜。
他怎麼不太一樣了?
為什麼是西裝革履的模樣?
為什麼……
看她的目光這樣冷漠?他是愛她的啊?
顧時夜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漠然的收了回去。
黎笙無比驚慌,大喊他的名字,又要追上去。
可身後那些亂七八糟的糟汙重新捲了上來。
她再無掙脫,只看著顧時夜的背影往光明中,越去越遠,直至背影模糊,直至她被糟汙的黑暗徹底吞沒。
“顧時夜!”
黎笙驚呼一聲,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她坐起身來,打量了一眼陌生的酒店房間。
平復片刻,鬧鐘在床頭響了。
清晨六點。
黎笙雙手捂臉,輕輕搓了搓。
然後沉默著,去衛生間洗漱,沒多一會兒,於萌來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