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四年的開頭。

黎笙帶著顧時夜，來到了母親和外婆的墳前。

她一邊擺放貢品，一邊在心裡，和母親、外婆說起顧時夜。

零零碎碎的。

最後拼湊成一句話：“你們不要為我擔心，我現在覺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幸福。”

顧時夜修補著她破破爛爛的靈魂。

滋養她的勇氣。

讓她擺脫枷鎖，成為更好，她更喜歡的自己。

“我是不是要磕頭？”

她正在心裡煽情，顧時夜忽然認真的問。

黎笙看向他，顧時夜肉眼可見是真的緊張。

“按道理說，應該是要的。”黎笙點頭，“我們一起磕三個！”

就這麼。

黎笙和顧時夜，鄭重其事的，在兩位長輩的墓前磕了三個頭。

遠處的顧老夫人看了，忍不住抹眼淚。

“多好呀，哭什麼？”

“我就是哭我閨蜜死太早了，明明可以享福的。”

生死一事，最不好安慰。

顧老爺子，只輕拍妻子的後背。

人老了，來到墓地總會想到自己的死亡。

他想，他得死在老婆子後面才行，閨蜜而已，她都這樣傷心，他要是死在她前面，她哭的時候都沒人拍拍後背，可憐啊……

過了一會兒。

黎笙先過來了。

“他幹嘛呢？”顧老夫人這會兒已經平復好情緒了，見顧時夜沒回來，不解的問黎笙，“我還得和你外婆聊一會兒呢，這天寒地凍的！”

“他也想和我媽媽、外婆聊會兒。”黎笙哭笑不得。

“臭小子！”顧老夫人倒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