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城市籠罩在一片寂靜中,只有遠處高樓的霓虹燈依然閃爍。
顧廷煜的書房裡,一盞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他坐在寬大的真皮椅中,手裡握著一份檔案,眉頭緊鎖。
"這些訊息確實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電話裡,莫言的聲音裡也透著凝重:"都核實過了。張明確實有一個情人,叫周玲。原本是個普通的打工族,一個人帶著女兒租住在城郊的老小區。"
莫言發來一組照片:
"這是她們之前住的地方,破舊的六層樓,沒有電梯。租金一個月1200。周玲在快餐店打工,一個月到手也就四五千。"
顧廷煜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片刻,那是一棟上世紀的老樓,牆皮斑駁,樓道狹窄昏暗。
莫言繼續說道:"但從上個月開始,她突然搬進了凱旋豪庭。"
他發了另一組照片。高檔住宅區的大門富麗堂皇,保安著裝整齊,花園綠意盎然。
"三居室,月租一萬二。不僅如此,她還買了一輛寶馬320。首付三成,月供一萬多。"
顧廷煜冷笑一聲:"普通打工族突然暴富?查她的資金來源了嗎?"
"查過了,"莫言傳送一份銀行流水記錄:
"賬戶上沒有大筆資金進賬。但從三個月前開始,每月固定有三萬元的工資收入,支付方是玉玲瓏公司。"
"玉玲瓏?"顧廷煜的眼神驟然銳利,"蘇婉玉的公司?"
"是的。"莫言繼續道:"周玲現在的職位是玉玲瓏的商務經理。但根據她的履歷,最高學歷是中專,之前一直在快餐店和小超市打工。
這樣的背景,顯然不符合商務經理的任職要求。"
顧廷煜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城市的燈火如同繁星點點,卻映照不進他冰冷的眼眸。
他想起柳老太太壽宴上,當他提到車禍時,沈清歌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慌。
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然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繼續查,"他的聲音冷得像冰,"重點查蘇婉玉和沈清歌的聯絡,沈清歌和玉玲瓏的資金往來。"
莫言低聲道:"沈清歌是玉玲瓏的合夥人,資金往來賬面看都是沒有問題的。
而且張明已經認罪,案子已經結了。從法律角度,我們很難再做什麼。"
"能不能走法律途徑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確定事實,我一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顧廷煜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聲音越發冷冽。
"還有一件事,"莫言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們查到周玲每週都會帶著女兒去海城最好的兒童醫院做康復治療。她的女兒先天性心臟病,去年做過一次大手術,手術費就高達四十多萬。"
顧廷煜眼神一凝:"手術費的來源查到了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莫言開啟另一份檔案:
"手術費是分多筆打進醫院賬戶的,來源都是一些小額貸款公司。但這些公司查下去都是空殼,根本追蹤不到真正的資金來源。"
顧廷煜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張明知道他女兒的情況嗎?"
"這個不確定,查到的資訊,張明之前和母女二人,沒有在公共場合一起吃出現過。"
"根據監獄的探視記錄,周玲也從未帶女兒去看過他。"
"有意思。"顧廷煜冷笑一聲,"看來謀劃的人準備得很充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