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德仔細看了看，陪在身邊這麼多年的徒弟，“辯一，若是有時候，師傅做的事與你的信念相悖，你是向著師傅，還是與師傅做對？”

他鬆垮的臉，透露出一股嚴肅的表情，又好似帶有一分戾氣。

辯一沉默，師傅給他的感覺又變了。

好久，他都沒有回答。

慧德沒有任何表情，眼底深處藏著幾分邪意，“行了，你也不用回答了。”

同時，也不用跟著他了。

想要留住的人，想要跑，他可是攔不住的。

殺了，或許更方便點。

直到慧德走遠，他才意識到師傅情緒的變化。

他好照顧……說錯話了。

辯一瞧著慧德的背影。

師傅微微佝僂的背，又似年輕人一般，背脊停止。

就連步伐，都變得異常穩重。

……

而前方，本是滿臉褶皺的慧德，臉上的面板瞬間開始崩緊。

短短几秒，完全變了一個人。

變得邪意滿滿，俊美陰柔的容貌襯的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而自身所帶的邪氣，卻讓人覺得很危險。

他勾著唇笑，看著天上的變化。

喃喃自語，師妹啊，你的反噬快要來了吧。

這次沒了血斛的你，又能撐多久呢？

而此刻，這個長得極其好看的男人。

正是遊文熙。

直至走了一段距離，他才收掉手中的禪杖，往更遠的方向走去。

……

……

鏡黎躺在床上，突然被驚醒。

血紅的眼珠子盯著黑暗中的一點。

萬年前的事，彷彿在她腦海中回顧了一番。

她極力忘掉的事情依舊存在她的腦海深處。

她抬起雙手，在她的眼中，無數的鮮血沾染了她的雙手。

她瞳孔微顫。

師父，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嗎？

第二日。

鏡黎早早起床，她翻出醫院，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身後一直有人跟著她。

鏡黎並不在意，只是往更深處的地方走去，這種感覺，好似是將人引到更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