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諸提著沉重手提包上長途汽車。
火車也能回去,但還要倒車,不如長途汽車直達,下車走20分鐘左右就到“家”了。
居諸站在青磚黑瓦房前,寬大鐵門上掛著黃銅門環。
推開院門,一條黑狗竄出來對居諸狂吠,被她一腳踢到牆上,再“吧唧”摔在地上,哼唧著往牆角縮。
黑狗不明白,之前見到它就害怕的女人,為什麼突然反擊?
“你幹什麼?”
夏媽聽見狗吠衝出來,見居諸一腳踹飛看家狗,怒氣直衝天靈蓋兒。
“看家犬不認識主人,不該打?”
居諸覷一眼瘦骨如柴的中年女人。
“還是說,在你眼裡我連條狗都不如?
它咬我,我就要站在原地等著挨咬?”
“你說的是人話嗎?我是你媽,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夏媽說不過上大學的女兒,開始用身份“權威”壓人。
“我說的不是人話,你能聽懂,算什麼物種?
你也知道是我媽!
我還以為你為一條狗罵我,是狗的……哼!”
居諸提著行李繞過被懟得發愣的夏媽,直接進屋,看到躺在客廳沙發,兩個肥豬一樣的男人。
“喲~大學生回來了?”
夏弟翹著二郎腿、抖著腳,視線黏在手機螢幕,一條一條滑著衣著清涼的小姐姐。
“女人讀那麼多書幹什麼?”
夏爸瞥女兒,滿臉不屑。
“不如早點回來嫁人生子,省得我們被村裡人笑話。”
“我考縣城第一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
居諸拿出夏盼娣準備好的禮物擺桌上。
“我學費全免,學雜費、生活費都自己賺,沒有花家裡一分錢。”
夏盼娣不是特別聰明,為逃離這個家拼盡全力,說“玩命”也不為過。
“你說的什麼屁話!”
夏爸嘴裡沒有一句能聽,罵人什麼難聽罵什麼,c婦、賤貨……類似這種詞兒層出不窮。
“上大學沒有花家裡錢,你從出生到17歲沒花家裡錢,你喝風長大的?”
“1我不能選擇父母,但你們可以選擇不生;
2法律規定,父母對孩子有撫養義務,直到18週歲;
3縣裡給的獎金被你們搶走,連去學校的路費都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