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碧落宮宮主靜靜地聽完玄奕立下那莊重的天道誓言後,微微頷首,面露欣慰之色,緩聲道:“不錯,當真是有膽魄之人!既然你能透過此關考驗,那麼日後可莫要忘卻今日之事,定要真心實意地對待朝歌才好。想當年,這孩子尚幼時,由於宮內各方勢力之間無休止的明爭暗鬥,本宮主分身乏術,以致疏於對她的悉心教導與呵護,致使她飽嘗諸多苦楚。唉,說到底,都是本宮主虧待了朝歌,實在心中有愧吶。”
這時,站在一旁的莜莜趕忙上前一步,緊緊握住母親的手,柔聲安慰道:“娘,您千萬別這麼說,女兒從未責怪過您半分。女兒深知當時您亦是情非得已、無可奈何呀。”
碧落宮宮主輕輕拍了拍莜莜的手背,然後拉起她的玉手,緩緩將其放入玄奕寬厚溫暖的掌心之中,並語重心長地叮囑道:“玄奕啊,從今往後,朝歌便交付於你了,望你能好生照料她,切不可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如此這般,本宮主方能安心將這個寶貝女兒託付給你,而你這位乘龍快婿,本宮主也算是認定了。”
玄奕聽聞此言,忙不迭躬身施禮,恭恭敬敬地道謝:“多謝宮主厚愛,晚輩自當銘記於心。”
碧落宮宮主聞言,不禁莞爾一笑,嗔怪道:“傻孩子,如今你既已成為本宮主的女婿,又何必再喚本宮主作‘宮主’呢?”
玄奕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連忙改口叫道:“娘。”
“哎——”碧落宮宮主欣然應聲,臉上滿是慈愛與歡喜。
碧落宮宮主微微頷首,沉思片刻之後,再次開口道:“對了,關於你們二人的婚事,不知你們究竟打算在哪一日將其敲定呢?”她的目光在玄奕和朝歌之間來回移動,眼神之中滿含期待與關切。
“只要朝歌願意,無論何時都行,一切全憑朝歌做主。”玄奕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深情地看向身旁的朝歌,眼中盡是溫柔與順從。
“嗯,依本宮之見,此事還是宜早不宜遲啊!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是容易生出變故來。”碧落宮宮主一臉鄭重其事地說道。
“娘,您是不是擔心君武一族會有所動作?”莜莜突然插話問道。
“沒錯,孩子。如今你的實力想必已被外界所知悉,以君武一族的行事風格,他們豈會放過這個拉攏你的機會?更何況當下那君武一族的君殿下尚未冊立靈妃,而那位聖後又向來善於權謀算計,難道你以為她不會對你動心思嗎?”碧落宮宮主憂心忡忡地解釋著。
“娘,您多慮啦!我堅信君殿下絕不會答應這種事情的。他知曉我心中只有朝歌一人,斷不會與我爭搶的。”玄奕語氣堅定地說道。
只見碧落宮宮主輕啟朱唇,緩聲說道:“就算那君臨淵心有不甘、執意反對,難道僅憑他一人之力,還能夠抗衡得了聖君與聖後的威嚴不成?”話音剛落,其目光便緊緊地鎖定在了面前之人身上。
被宮主注視著的玄奕不禁面露難色,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他嘴唇微張,囁嚅道:“這個......”然而後面的話語卻像是卡在了喉嚨裡一般,怎樣都無法順利吐露出來。因為就連他自己對此事也是毫無頭緒,根本不清楚究竟該作何回答。
見此情景,碧落宮宮主微微頷首,似是早已料到玄奕會如此反應。緊接著,她再次開口說道:“罷了,本月底乃是一個黃道吉日。屆時,玄奕你便與朝歌完婚。待婚禮結束之後,本宮主自會將這宮主之位傳予朝歌。如此一來,即便日後對上聖後,想必她也對你們無可奈何。”
聽到宮主這番話,一旁的莜莜急忙插話道:“娘,依女兒之見,倒不如將宮主之位交予師姐更為妥當。娘您心裡清楚得很,女兒我實在不具備管理門派事務的能力。相較之下,師姐無論是才智還是經驗,都遠勝於我。若是讓師姐來接任宮主之位,定然能夠將碧落宮治理得井井有條。至於我嘛,在與玄奕成親以後,只想與他一同外出遊歷一番,過些自由自在的日子。而且,我堅信師姐定能做得比我出色得多!”說完,莜莜一臉懇切地望著碧落宮宮主,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只見那碧落宮宮主一臉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小丫頭,輕嘆了一口氣道:“你這丫頭啊,真是拿你沒辦法!也罷,既然你如此不情願,那就算了吧。不過,你快去將你的師姐喚過來,然後你們二人先行離去。記住,回去之後要好好籌備婚事之事,萬不可有絲毫懈怠。還有,玄奕啊,不知你是否打算回一趟自己家中探望一番呢?你爹孃會不會前來參加婚禮呀?”
玄奕聞言,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回答道:“我已傳信告知他們此事,便不再回去了,我想留在此處陪伴著朝歌。”
碧落宮宮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也好,那你們就去吧。”
說罷,莜莜與玄奕轉身緩緩離去。一路上,兩人並肩而行,微風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帶來一絲涼爽之意。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左青鳶所在之處。莜莜走上前去,輕聲對左青鳶說道:“師姐,宮主正在尋你,說是有要事需向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