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認識?”徐令宜微微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只見莜莜輕輕點了點頭,微笑著回答道:“就是那夏國公府的小公子夏奕呀!姨母跟我說過,這夏小公子尚未娶妻納妾,而且一直以來都潔身自好呢。再者說了,國公府也無需夏小公子來繼承家業。而我呢,一心只想找個能陪伴我一同寄情于山水之間的人。我可不願意自己的後半輩子都被困在那深深的宅院裡,整日與繁瑣事務為伴。這麼看來,眼下這夏奕倒是挺符合我的要求呢。就連爹孃對他也是頗為滿意的喲。”
聽到這裡,徐令宜不禁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提醒道:“你連那夏小公子的面都還未曾見過,怎就能如此輕易地認定他便是良配呢?要知道這年頭的騙子可是多得很吶。”
然而,莜莜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堅定地回應道:“我自是相信姨母他們看人的眼光啦!從古至今,不都是講究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麼?”
徐令宜見狀,冷笑一聲,反問道:“哦,是嗎?表妹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著要尋得一個彼此真心相愛、兩情相悅之人嗎?怎地如今竟也願意這般隨意地挑選夫婿了?”
莜莜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稍作遲疑後解釋道:“我娘說了,讓我先和夏小公子相互接觸瞭解一下。若是雙方都覺著滿意,屆時便先行定下婚約,等時機成熟之後再正式成親。”
徐令宜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難受得緊。他深知自己並無任何立場去要求莜莜捨棄夏奕,儘管心中有萬般不願,但也只能無奈地長嘆一口氣。
“你……還是自己好好斟酌一番吧。”徐令宜強忍著內心的苦澀,緩緩開口道。話音未落,他便轉過身去,不再看莜莜一眼,腳步匆匆地徑直離去,彷彿身後有著什麼可怕的追兵一般。
望著徐令宜漸行漸遠的背影,莜莜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刻的徐令宜似乎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那匆忙離去的身影顯得有些狼狽和倉惶。
徐令宜一路快步而行,不多時便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徐府門前。剛一進門,守候在此處的青楓便迎了上來。青楓看著自家主子那陰沉的臉色以及略顯慌亂的步伐,心中不由一驚,趕忙問道:“主子,您這是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何事?”
徐令宜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激盪的心情。片刻之後,他終於稍稍恢復了些許平靜,面無表情地對青楓吩咐道:“無事,只是明日我們需啟程返回京城了。”說罷,便自顧自地朝著書房走去。
青楓見此情形,雖心中仍有疑慮,但也不敢再多問,只得恭聲應道:“是,主子。屬下這就去準備行裝。”言畢,轉身匆匆忙忙地去安排相關事宜了。
次日,徐令宜騎著馬再次來到喬家老宅,並沒有進去,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青楓問道,“主子,你不進去看看嗎?”
“不了,走吧。”徐令宜面無表情地說道,聲音低沉而堅定。話音未落,他便熟練地翻身上馬,動作行雲流水般瀟灑自如。身旁之人見狀,亦迅速躍上另一匹馬背,兩人雙腿一夾馬腹,駿馬長嘶一聲,揚起四蹄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只留下滾滾煙塵在空中瀰漫。
另一邊,莜莜正與繡櫞閒聊著。忽然間,繡櫞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之事一般,壓低聲音對莜莜說道:“小姐,我剛剛聽說徐侯爺在門口待了好一會兒呢,後來才騎馬離去的。”
莜莜聽聞此言,嬌軀微微一顫,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她便回過神來,臉上又恢復了往日那雲淡風輕的神情,彷彿這訊息並未在她心中掀起絲毫波瀾。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深處早已泛起了層層漣漪。
繡櫞一直在觀察著莜莜的反應,見她如此平靜,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但她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既然小姐不願多言,她也就不好再追問下去,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暫時將此事放在一邊。
時光荏苒,轉眼間徐令宜和同行之人已回到京城。令人意外的是,徐令宜並沒有迫不及待地趕回永平侯府,而是徑直朝著皇宮方向奔去。進入皇宮之後,徐令宜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皇帝所在之處。
見到皇上後,徐令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起身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錦盒,雙手呈遞給皇上,並說道:“啟稟陛下,微臣此次外出蒐集到了一些有關貪汙腐敗官員的罪證,請陛下過目。”
皇上接過錦盒,輕輕開啟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只見裡面裝滿了各種文書、賬本以及證人的口供等確鑿證據,每一樣都足以讓那些貪官們受到嚴懲。
皇上越看越是憤怒,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喝道:“這幫該死的貪官!朕尚未龍御歸天,他們竟然就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覬覦朕的皇位,簡直是無法無天!永平侯啊,你做得非常好,此次若不是有你挺身而出,恐怕朕還被矇在鼓裡呢!這份功勞朕記下了,日後定當重重賞賜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