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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香蜜之紅樓歷劫33】

之後不久,皇宮之中傳出一道旨意,皇上親自下令讓人將那象徵著無上榮耀與地位的榮國公府的牌匾給收走了。自此以後,曾經顯赫一時、門庭若市的榮國公府便改名為賈府。與此同時,府中的大房和二房也順應皇命正式分家。

賈政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後,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來到賈母所居之處,將皇上下旨分家以及榮國公府那塊金貴無比的牌匾被卸下之事原原本本地向賈母稟報。賈母聞聽此言,只覺得眼前一黑,天彷彿瞬間崩塌一般,整個人搖搖欲墜。她強撐著身子站穩,目光如炬地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了一旁站立的賈赦身上。只見賈母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著,怒不可遏地指著賈赦罵道:“好啊!是不是你這個孽障幹下的好事?我就知道你從來沒安過好心腸,平日裡儘想著如何算計自家兄弟,如今竟然惹出如此大禍,害得整個家族蒙羞,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面對賈母的怒斥,賈赦連忙擺手搖頭,慌忙解釋道:“母親息怒啊,此事真的與孩兒無關吶!這可是聖上降下的旨意,誰能違抗聖命呢?再說了,此次禍事皆因二弟妹在外放印子錢而起,不知怎的竟傳到了聖上耳中。您也是知曉的,聖上最為痛恨此等行徑,故而咱們家才會遭此劫難,觸了黴頭啊!”

賈母聞言,心中愈發惱怒,但見賈赦言辭懇切不像作偽,暫且按下怒火,轉頭對賈政吩咐道:“政兒,速速將你那媳婦叫來,我倒要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賈政拱手應諾:“母親放心,孩兒此前已差人前去相請,估摸這會兒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話音未落,只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珠簾晃動,王夫人面帶憂色,領著寶玉匆匆走進屋內。寶玉一眼瞧見賈母,忙不迭跑上前去,乖巧地喚道:“祖母安好。”

“哎,我的乖孫子,快到祖母面前來。”賈母看見寶玉頓時就把剛才的事情拋到腦外去了。

王夫人邁著款款的步子走到賈政跟前,一雙美目凝視著他,輕聲說道:“老爺,不知您喚妾身前來此處,所為何事呀?”

賈政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先是落在王夫人身後的賈寶玉身上,然後又轉回到王夫人臉上,開口問道:“準確來說,此次乃是母親尋你,只是你怎地將寶玉也一同帶過來了?”

王夫人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釋道:“老爺,這可不是妾身的主意。實在是寶玉那孩子非要吵鬧著跟過來,妾身拗不過他,便只好依了他,順便也就一起帶來了。”

此時,坐在堂上的賈母終於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叫王夫人過來的目的,她面色一沉,對著王夫人說道:“老二家的啊,有人向我告發說,你竟然在外頭放印子錢!可有此事?”

聽到這話,王夫人心頭猛地一震,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母親,這可真是冤枉妾身了,絕無此事啊!莫不是有人在您老人家面前胡言亂語?”

賈政冷哼一聲,語氣嚴厲地說道:“哼!如今這事兒都已經傳到皇上耳朵裡去了,證據確鑿,你還敢在此抵賴不成?”

王夫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她結結巴巴地說道:“老……老爺,妾身真的不知道啊……妾身也就是跟著別人放了一點點而已,數量並不多,怎麼會這麼快就被查出來了呢?”此刻的王夫人滿心疑惑,她實在想不通,明明京城裡不少人都在做這種放印子錢的勾當,為何偏偏只有自己倒黴被查到了呢?

“你知道嗎?都是因為你放印子錢這檔子事,咱們家算是徹底完蛋啦!竟然還被人給捅到皇上那兒去了。這不,我那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沒了不說,就連咱家那象徵著無上榮耀的榮國公府牌匾也都被收回去嘍!”賈政滿臉愁容地哀嘆道。

聽到這話,王夫人心急如焚,瞪大了眼睛驚叫道:“什麼?怎……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可如今這京城裡頭放印子錢的人家多了去了呀,憑啥偏偏就我被皇上給知曉了呢?”

坐在一旁的賈母也是心急如焚,連忙追問道:“對啊,政兒,你趕緊把這事兒一五一十地給娘講明白咯,究竟是咋個情況喲?”

賈政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其實啊,這件事是北靜王上的奏章。就在那日早朝的時候,他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兒跟皇上提起了此事。事先吶,咱們誰都不曉得有這麼一出。”

賈母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北靜王?莫不是那個與林府結親的人家?”

賈政點了點頭,應聲道:“正是,母親。”

只見賈母一臉怒容地質問道:“北靜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咱們賈家與那王府向來走動頻繁,難不成連姻親之誼也不顧及了麼?”

一旁的賈政趕忙拱手作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母親息怒,依兒子之見,此事或許跟上回那件事有所關聯。您還記得吧?上次世子蒞臨咱家府邸,咱們那般與之交談,甚至還擅自做主給他房裡添置人手。這本是人家王爺、王妃未曾開口提及之事,咱們卻如此急切地行事,實在是有些越俎代庖了啊!想必是因此而得罪了那位世子爺,隨後世子便向王爺稟報了此事。如今王爺將咱們家狀告上去,想來無非是要藉此給咱們一個狠狠的教訓罷了。”

只見賈母一臉不滿地抱怨著:“哎呀呀,這世子怎會如此小氣!我好歹也是他的長輩啊,竟然這般小心眼兒!我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他著想啊,多一個人來悉心照料他難道不好麼?若是換作旁人,我才懶得操這份心呢!”

一旁的王夫人聽了這話,心中暗自思忖起來。她心想,這事兒放在誰身上恐怕都難以接受吧。像這樣一個熱衷於往小輩房中新增人手的長輩,又有誰會心甘情願地接受呢?這不明擺著會對小夫妻倆的感情產生不良影響嘛。

然而,儘管王夫人心存不滿,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將這番話當面直說出口。畢竟,賈母身為一家之長,多少還是得顧及一下她的顏面才行。於是,王夫人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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