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褲縫處蹭掉掌心的薄汗,不停在心底慶幸鍾艾晚到五分鐘,沒看見自己盯著戰國龍紋玉璧倒吸冷氣的蠢相。
鍾艾貼著退燒貼在門外出現時,羊絨披肩滑落半肩,他先是驚喜,隨後便是懊悔:“鍾小姐,我不知道你病了!那要不今天還是算了吧……”他從沙發上猛地起身去迎接,察覺到鍾艾腳步有些虛浮,邊勸邊把鍾艾扶到了她的位置上。
她聽了這話,笑了笑:“八字。”那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頰陷進織錦靠墊,指尖捏著狼毫筆在宣紙上畫出歪斜的豎線。
她的低馬尾散落的碎髮黏在汗溼的脖頸,珍珠耳釘在烏髮間忽隱忽現。
他見她態度堅決,只得快速報八字:“庚辰,戊寅,丙申……”
鍾艾睫毛在退燒貼邊緣投下蛛網般的陰影,筆尖突然顫抖著洇開墨團:“那邊有椅子,自己拖過來坐……”鍾艾身體難受,聲音也很虛,但還不忘關心齊煥。
鍾艾手腳發軟,八字寫的也很慢,寫完看向已經在桌子側面坐好的齊煥:“你想算健康,財運,還是姻緣?”
齊煥第一次接觸算命,小心翼翼問:“可以都算嗎?”
“可以。”鍾艾微微一笑,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麼,碎髮落下,擋住了眼睛。
她似乎有些無聊了,邊寫邊問:“你今天怎麼有空出來?”
“韓老闆去bj出差了,給我放了7天假。”齊煥回得很迅速。
“哦,去bj啊,有拍賣嗎?”鍾艾說著,換了個黑毛筆,繼續寫著什麼。
齊煥也不設防,脫口而出:“不是,是楚二少爺說找他有……”說到一半才驚覺失言,他猛地噤聲,指節把牛仔褲膝蓋處攥出深褶,小心翼翼看鐘艾的表情。
鍾艾知道他怕惹自己不痛快,寬慰道:“沒事,我和楚塬……雖說沒有了朋友緣分,但不至於聽都聽不得。”
齊煥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青銅風鈴突然叮咚作響。
鍾艾抬頭時瞳孔微縮——破奴倚著纏枝紋門框,玄色衣襬沾著未化的雪粒,丹鳳眼正盯著她腮邊退燒貼的卡通兔子圖案。她迅速垂首掩飾,狼毫筆尖戳破了宣紙。
“鍾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齊煥敏銳的捕捉到鍾艾的臉色變化,擔憂的問。
鍾艾卻笑了笑:“沒有不舒服,你的八字我看完了,五行缺水,很容易五行缺水……”
齊煥順著她方才的視線回頭,只看見湘妃竹簾輕輕晃動。
鍾艾已撐著案几起身,她撿起地上的羊毛披肩:“送你道安神符。“她疊符紙時腕骨凸起如嶙峋山石,燒紅的耳尖卻藏在碎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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