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個植物，能有兩副面孔嗎？

答：有的。

裴斯年很確定自己看見了，他對兩幅面孔極其敏感，因為他在小笨瓜面前就是。

喪屍先生眯起眼睛，終於對變異植物正視起來。

末世裡，除了出現喪屍這種生物，連天氣都變得異常了，再出現什麼其他的，喪屍先生也不會覺得奇怪。

眼前這個植物，長得詭異，本應該和木系相剋的卻周身纏繞著綠色火焰，藤蔓上猙獰的倒刺流淌著的不知是獵物的血液，還是它自己的。

它的存在，超出了人類對植物所研究的範圍，不需要陽光，生長在地底下，而且竟然能搬空了整個縣城的地下，確實有幾分本事。

只不過，裴斯年並沒有在這棵變異植物上感知到晶核，正常來說，無論是喪屍，還是人類異能者，腦袋裡都會有晶核才儲存能量，變異植物沒有，顯然不正常。

那就拆開看看吧。

裴斯年塞了一個東西給孟曉悠，示意她拿著玩，他去去就回。

孟曉悠看著他的寬厚的背影，撇了撇嘴，康康，這個人類把她當孩子養了不成？

她才不需要玩具呢。

然而，她一低頭。

唔，是上次裴斯年送給她的冰蘑菇，這一次在變異植物的微光襯托下，泛著星星點點的綠光，顏色比較豔麗，要比上次討蘑菇喜歡。

<下，把冰蘑菇攥在手心。

冰上面冰涼的溫度，甩甩手，丟到空間裡，空間泡泡敞開，她準確地找到漂浮的那扇門上，紫蘑菇抖著傘傘，正在雷打不動呼呼呼睡覺。

孟曉悠控制著異能，將冰塊雕刻而成的假蘑菇“種”在門上，冰蘑菇頓時隨著門上的那一排小燈變了顏色，紅綠紅綠的，很是喜慶。

她蠢蠢欲動，以後她要是弄到什麼粉燈、藍燈、紫燈，各種彩燈，她的冰蘑菇就能五顏六色的。

好好看啊。

裴斯年那邊打得熱火朝天，藤蔓木屑滿天飛，蘑菇邁著小碎步挪到角落，託著腮，星星眼，一個冰雕的假蘑菇玩得不亦樂乎。

直至衣服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她回頭，發現什麼都沒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繼續玩假蘑菇，玩嗨了連自己都坑，不小心把冰蘑菇觸碰到了她本體，涼得她一激靈，頭頂的一縷毛刷地翹起，倒吸了一口涼氣。

空間的紫蘑菇和她的反應差不多，抖動著傘傘，白杆杆繃直，不過因為膽小菇意識沒在本體上，所以本體還是沉睡的狀態。

冰一下都沒醒，孟曉悠倒是頭腦清醒了，終於勉為其難想到裴斯年還在幹架，一抬頭，豁！那麼大！看起來有五層樓高的巨樹，都拆一半兒了。

變異植物瘋狂拍打著藤蔓，試圖纏上裴斯年，每一次都被裴斯年用冰牆密不透風的擋住，然後凍結藤蔓，在冰柱碎裂的同時，藤蔓也斷了。

地上到處都是藤蔓的殘骸以及冰渣子，另一邊勉強存活的幾個人類正癱在地上。

因為裴斯年收拾變異植物的時候只顧及孟曉悠，沒管其他人死活，無差別攻擊，那幾個人差點被冰砸死，奄奄一息地苟著最後一口氣。

孟曉悠歪頭，再看她四周，形成真空地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無論是裴斯年，還是變異植物，都沒有把戰火波及到她這邊。

見裴斯年沒有被變異植物虐打，蘑菇放心了，撓了撓有些發癢的後背，繼續低頭捅咕空間裡的東西。

咦？

好像多了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