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們沒什麼本事,也就是不怕疼,愛吼叫。
作為它們的大哥,這兩天小喪屍說什麼,它們都會此起彼伏地亂吼,附和它。
然而這一次,它慷慨激昂地說完一句話,它自己都把自己說燃起來了,結果迎接它的是一片寂靜。
所有喪屍都彷彿一根綠了吧唧的大蔥,插在土裡一動不動,表情扭曲猙獰,有兩個還把眼珠子抽搐掉了,都不敢彎腰去撿起來。
不對勁兒。
小喪屍敏銳地察覺到危險,鼻子翕動,除了那個冰柱,大魔頭的氣息好像更濃了,恍惚中,它好像聞到了媽媽的味道……
小鬼喪屍僵硬在原地,眼珠子和生了鏽的齒輪一樣,咔嚓嚓地轉動,看見自己弱小可憐的身軀,被一道陰影籠罩。
它不敢回頭,訕訕地搓搓小爪子,“哎呀,剛才都是說笑的,這……嗯,我爸爸那人老好了,和我媽媽狼踩女貌。”
眾喪屍:“……”不是,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呵~”一聲輕諷的笑,從它身後傳來,小喪屍蔫頭巴腦回頭,乾巴巴地喊:“爸爸,媽媽,你們回來了呀,不是說過兩天才能回來看我嗎?”
只見那個可惡的男喪屍冷著一張喪屍臉,像是八百年沒被開採的雪山,板著臉放冷氣,一雙淺灰色的眼睛,居高臨下地俯視它。
小鬼喪屍秒慫,一雙同款灰色眼睛心虛地眨了眨,央求地看著孟曉悠,“媽媽~你看他。”
孟曉悠早在到地下的時候,就從裴斯年懷裡鑽出來了。
地道的綠色火焰慢慢浮動在空氣中,照亮了這片天地,沉睡了幾天的變異植物,甦醒了。
不等孟曉悠開口,一聲質疑的啾啾聲音穿透過來,暴躁老藤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小喪屍就是一頓抽。
孟曉悠聽藤蔓撕心裂肺地質問小喪屍是誰,為什麼叫她媽媽。
小鬼喪屍現在是六級喪屍,也不是吃素的,戰鬥力不強大,但是它對空間的領悟更上一層樓,控制空間的時間分割,硬生生把抽過來的藤蔓切開了。
它面露兇光,低吼一聲,就和藤蔓打作一團,一時之間,整個地道亂作一團,喪屍們本能地逃跑,沒有被殃及池魚,一屍一藤所過之處,猶如拆了家坍塌一片。
孟曉悠隨便薅住幾個喪屍,順手甩了幾個泡泡,指揮它們:“把這幾個人類抬到安全位置,不許偷吃,也不許用手指甲刮傷他們,不然我把你們都吃掉。”
被抓壯丁的喪屍們面面相覷,紛紛在心裡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喪屍的手腳比較僵硬不夠利落,不小心就可能劃傷人類,它們不知道應該怎麼操作。
那邊的戰場塵土飛揚,孟曉悠喊了兩嗓子比比劃劃:“你們不要再打啦——還有你們,跟我學,用指腹會不會?拖著走都行,指甲,對!就是這樣,蘭花指都給我翹起來!”
蘑菇怕兩個非人類打架把人類們埋了,趕緊讓喪屍們把人拖走,自己好去拉架。
於是,喪屍們一個個排好隊,翹著蘭花指領取人類,用指腹捏住人類命運的後脖領子,把人類拖走。
這片場地,就剩下孟曉悠裴斯年,以及正在打架的兩個傢伙,還有裴斯年身上掛著的一棵小狗瑟瑟發抖。
孟曉悠一手叉腰,一手掐掐裴斯年的手臂借力,深呼一口氣,大喊:“不要再打了!要打就給我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