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有一扇窗戶碎了,並不隔音,孟曉悠躲在牆根,豎起耳朵聽傭兵團的人嘲諷,壞壞地捂嘴偷笑,哼哼你小子也有今天。
突然衣服傳來拉力,一低頭,便看見小鬼喪屍正蹦躂著小短腿,疑惑地問:“什麼是腎虛?”
孟曉悠:“???”
小鬼喪屍滿臉求知慾,這個時候做媽媽的感覺自己了,挺直了腰板,“這個很難懂嗎?就是腎臟虛弱,腎虛了應該補補。”
裴斯年眼皮子一跳,看了她一眼。
小鬼喪屍點點頭,晃了晃她的衣角,繼續問:“還有還有,他們說的遊戲——是什麼遊戲,我也想玩的花。”
孟曉悠哪裡知道他們說的是啥,但是在孩子面前得爭口氣,她撓了撓頭,正經臉給孩子科普:“玩花得夏天,等冰雪融化,媽媽帶你去玩花,對了,還可以種花,種蘑菇。”
小鬼喪屍來了興致,仰頭崇拜地看著孟曉悠,“媽媽你知道的真多……”
“那當然!”孟曉悠微微得意,無形中搖晃著白杆杆,她是誰,當然要比這個五歲的小傢伙懂得多啦。
“那羊尾是羊尾巴嗎?為什麼他們說那個人是羊尾巴啊。”
“羊……”孟曉悠話還沒說完,唇就被冰涼的東西捂住,男人寬厚的胸膛貼在她背後,用掌心將她的嘴捂得嚴嚴實實,她唇瓣輕顫,嗡嗡嗡的試圖發出聲音。
柔軟的唇瓣和溫暖的呼吸觸到掌心,不知是不是錯覺,裴斯年感覺手心的那塊面板都灼燒了起來,而且癢癢的,掌心一片柔軟他忍著想捏的衝動,低頭湊到她耳邊,聲音清冷而淡漠:“小聲點,別讓他們聽見。”
男人彷彿沒有呼吸,至少孟曉悠沒感受到過,但是說話間,冰冷的唇離她很近,只要一低頭,就能碰到她小巧精緻的耳朵。
她歪了歪頭,緊張地看一眼窗內的情況,並沒有發現男人淺灰色的眸子暗含警告地掃過小鬼喪屍。
小喪屍虎軀一顫,鬆開了喪屍爪,蹲到角落裡種蘑菇,憤怒地在心裡嘀咕:啊啊啊壞蛋,還我媽媽!
它不過就是想像普通孩子一樣,引起媽媽的注意力,讓媽媽教導它只是能有什麼錯?
大壞蛋,之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說好的和它媽媽有仇呢?
結果一見到新媽媽,嘴臉都變了,別以為它沒看見,這個喪屍總是盯著它媽媽不放,而且還經常在它媽媽看不見的角度露出獠牙。
小喪屍驚悚地抓起一把雪,猛地回頭,不期然和男人冰冷的視線相撞。
壞男喪屍從背後抱著新媽媽,手還沒有從她臉上移開,冷白修長的手幾乎佔據了她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乾淨清澈,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潛伏在身邊。
他如同一隻圈地盤的野獸,野性十足,佔有慾極強,將獵物死死絞在懷裡,不讓他人窺視。
一雙冷漠的眼睛,陰冷地和小喪屍對視,青天白日,鏡片卻折射著冰冷的光,他淺灰色的瞳仁越來越深,暗含警告和淡淡的殺意。
發現一切的小喪屍如果敢告知孟曉悠抱著她的那個東西很危險,絕對在開口之前被危險物種抹殺掉。
喪屍不會出汗,不然小喪屍現在肯定汗如雨下,它艱難把頭扭回去,假裝無事情發生……
再等等,就不信這個傢伙無時無刻,二十四小時都跟在媽媽身邊,只要有漏洞,它就偷偷告訴媽媽,然後帶著媽媽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