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想過孟曉悠知道他身份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唯獨沒想到,她會站在他面前,雙手叉著小蠻腰,垮著小貓批臉,氣沖沖地問他喪屍有什麼好得意的,用不用頒獎。
就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內耗,實際上根本零人在意他是不是喪屍。
他神色有一絲呆愣,“什麼?”
孟曉悠滿臉不高興:“你是喪屍怎麼了?這裡一堆喪屍,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但會說話,能變成人的蘑菇卻只有一個。”
蘑菇也是愛攀比的。
裴斯年喪屍腦緩慢地運轉,“嗯,蘑菇很特別,我這種喪屍比不得。”
他說著,掀了掀眼皮,果然看見氣呼呼,即將炸毛的傢伙毛毛順了不少,頭頂上的呆毛都耷拉下來了。
這……
喪屍先生心情複雜:“你不應該再說點什麼嗎?我是喪屍……嗯,不是很特別的喪屍,但畢竟和喪屍在一起還是有風險的。”
孟曉悠:“沒事,我吃了救心丸。”
裴斯年:“???”
“如果我心跳被你氣停了,救心丸肯定能救我一命。”
他臉色一變,倏然要起身,身上的鐵鏈被掙脫得嘩啦啦作響,又將他抬起來的身軀壓了回去,他額頭青筋直跳,“誰允許你亂吃藥的?”
孟曉悠被他的反應嚇得不輕,差點當場變成蘑菇,可是她見裴斯年被鎖著,膽子就大了億點點,梗著脖子說話:“那又怎麼了?你閉嘴,再兇我,我對你不客氣!”
她秀氣的眉頭一豎,“你別以為你是喪屍我就怕了,你兇我,我牙給你敲碎!”
蘑菇還記得夢裡的自己那叫一個威武霸氣,說踩碎殭屍的獠牙,二話不說就踩碎了。
加上她自己給研究所的大門敲了個洞,覺得自己又行了,微微抬起精緻小巧的下巴,瑩潤的紅唇惡劣的一撇,黑黝黝的眼睛滴溜溜轉,“你說,你知錯了嗎?”
裴斯年:“……”
他獠牙有些癢癢,艱難的滾動喉結,“嗯。”
“那你說說,哪裡錯了?”
“…不該兇你,但我沒兇……”不等裴斯年把話說完,蘑菇又瞪他一眼,就像是一根漂亮的小羽毛輕輕撓了撓他的心臟,把他心都撓癢癢了,裴斯年頓住,話鋒一轉,“我是喪屍,應該早些和你說明的,只不過我怕你離我而去。”
孟曉悠:“不是這個,你還是不知錯。”
她氣咻咻地用纖細的手指戳他的唇角,“嘴張開。”
喪屍先生偏頭,淡色薄唇躲過她的手,“別把手遞到喪屍嘴邊,很危險。”
“你親的時候不危險嗎?以後不親了。”孟曉悠臉頰鼓起,正要收回手,喪屍卻在這個時候把腦袋擺正,面無表情啟唇,性感的薄唇微張,露出唇角兩側的白色獠牙。
沒有瘸腿喪屍他們的獠牙長,尖尖地搭在唇角處,平時接吻就是這個東西經常摩擦她的唇瓣。
要說她嘴疼,都是它闖的禍。
孟曉悠指腹抵住他的獠牙,冰冰涼涼的手感,宛如白玉石打磨的質感,完全看不出半點殺傷力。
喪屍先生就這麼躺在實驗臺上,手腕腳腕被鐵鏈捆綁,白襯衫最上端的兩個釦子不知何時解開了,露出骨骼明朗的鎖骨,斯文禁慾的臉抬起,喉結輕滾,任由女人對他為所欲為。
自從聽到孟曉悠那句不給親,他雖然還是板著臉,但舉止很聽話,喉嚨沙啞,“親你……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