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悠的面板很白,而且嫩生生的,稍微不注意磕到碰到就會留下痕跡。
此時此刻,她瑩白的掌心紅腫,像是被人用戒尺打了,瞅著觸目驚心。
她還特意低頭聞了聞,黑黝黝的眼睛裡全是茫然:“唐姐姐,他這算不算是家暴?”
唐勝楠先是心疼,心疼過後表情不自覺略微古怪:“什麼……假蘑菇?”
什麼蘑菇能把人的手打成這樣?
大概是人黃看什麼都慌,唐勝楠深深地自我檢討幾秒,努力不往某方面想。
誰知,下一秒,小漂亮睜著水汪汪的眼睛,一本正經解釋:“就是那個裴斯年出軌的小三呀!我就是看見了他在身上藏蘑菇,很大的一個蘑菇,比我魁梧,比我雄壯,不過沒有我好看。”
孟曉悠的本體很漂亮的,紫色的菌蓋上有銀色的圈圈勾勒出的蘑菇紋路,菌杆更是像白玉精心雕刻而成的,她自認為,裴斯年私藏的蘑菇比不得她好看。
她想不通,裴斯年是不是眼睛瞎了,放著她這種鮮豔漂亮的蘑菇不要,去要那個猙獰恐怖的醜蘑菇。
但,裴斯年說,他沒有出軌。
那不是蘑菇。
還要證明給她看。
事實證明,那確實不是真蘑菇,誰家真蘑菇會這樣還會那樣?
孟曉悠一想到那副場面,臉頰滾燙,抱著自己的蘑菇爪吹氣,不滿地嘀嘀咕咕:“我拽著那野生蘑菇和他理論,他讓我鬆手,那我能松嗎?萬一我一鬆手,他就把罪證藏起來抵賴怎麼辦?”
說到這的時候,她的下巴高高昂起,做出一副“我很聰明”的表情。
所以,她就死拽著不放。
然後……裴斯年淡然道:“既然不放,那便別放了。”
之後發生的事情有些混亂,蘑菇莫名其妙就著了喪屍的道兒,被親得迷迷糊糊,手裡也黏黏糊糊,就……過去了二十多分鐘,她哭喊著要放手。
他的大掌猶如鐵鉗,不容拒絕地扣住她的手背,攥緊。
他們染上了彼此的呼吸,耳畔是男人一聲聲壓抑的呼吸,壓得她有些喘不過來氣,不知哭了多久,嗓子都喊啞了,他終於大發慈悲放過了她。
手上火辣辣地疼,被他用水異能洗乾淨,順手給她一個冰塊雕刻的蘑菇冷敷。
“可以去找你的唐姐姐了。”
一陣窸窸窣窣,男人衣冠整齊,漫不經心給她整理了一下凌亂髮碎髮,順手揉了揉,“我只有你,不要其他蘑菇。”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孟曉悠大腦一片空白,或許腦漿沒有搖勻,稀裡糊塗就被忽悠到唐姐姐這裡來了。
手裡的冰雕不知何時融化掉,她甩著受傷的手,垮著小菇批臉,悶悶不樂。
空氣寂靜許久,蘑菇眨了眨微腫的眼睛,疑惑歪頭:“唐姐姐,你怎麼不說話?”
唐勝楠:“……”
她牽強地扯了扯唇角:“我生性不愛說話。”
“啊?”
唐勝楠看著一臉無辜,眼神單純的小丫頭,只想找個旮旯衚衕,給自己按一個紅鼻子,這樣顯得她和小丑很合群。
鬧了好幾天,竟然……
唐勝楠心情複雜,摸了摸蘑菇柔軟的髮絲,“他沒打你,但……以後不要慣著他知道嗎?受傷了就說出來,他會心軟的。”
孟曉悠連連點頭:“知道知道,我要和他絕交。”
“那裴斯年是不是沒有出軌呀?”
唐勝楠幽幽嘆氣:“沒……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他出軌就太不識抬舉了,這是誤會解開就好了,不過今天和唐姐姐睡吧,別和那禽獸一起,不安全。”
膽小菇不知道為什麼和裴斯年一起不安全,可想裴斯年剛才的所作所為,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