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刻的蕭歸熙沒時間細數他的大不敬。
他揚了下手:“請李太醫不惜一切代價救下她。”
“是。”
李紹欽拱了下手,提著藥箱走上前。
女孩兒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
似乎是魘著了,眉頭一直沒有舒展。
他垂著眸,遮著眼底的情緒。
你也被皇宮同化了麼。
感染風寒,完全不顧自己的身子出席除夕晚宴。
然而,當李紹欽診過脈後,面上浮現一絲疑惑與愁容。
他懷疑自己診錯了,抬手,再次探脈搏。
和剛才一樣。
“李太醫,情況如何?”
李太醫猶豫一會兒,神色凝重地回答。
“貴妃脈象微弱不應、遲緩而弱,卻像常人那般規律整齊。陛下,臣才疏學淺,不知貴妃病症為何。望陛下恕罪。”
她的病不是風寒。
但又確實脈象微弱,氣息浮散,沒多少可活的日子。
現在的他找不到真正病因。
等他找到,她能不能撐到還是一個問題。
李紹欽袖子下的手慢慢攥緊。
聽到這番言論,蕭歸熙的眸子暗了暗,閃著不明的光澤。
“她不用治了。李太醫,請回吧。”
“……是。”
李紹欽遲疑片刻,拱手應道。
走到門口,他擔憂地回頭望了眼。
藍麻雀眼睛瞪得極大,很鐵不成鋼地飛出星海,停在蕭歸熙的腦袋頂上,憤憤地踹了好幾腳。
男主你幹嘛,竟然不救悅姐!
萬一悅姐一灰心不活了怎麼辦。
哎呦。
氣死個雀了!
蕭歸熙感覺到頭疼,捏了兩下眉心,氣憤地攥著宋悅笙的手腕。
“脈象微弱,規律整齊。宋悅笙,你還想用這招騙我多少次?不醒是吧?好,我現在就讓禁軍把你爹孃抓來,當著你的面殺了。”
宋悅笙緩緩睜開眼睛,弱弱地開口:“陛下看不慣臣妾,直接讓臣妾等死便可。何苦要在這種時候說臣妾騙人,取臣妾爹孃的性命?”
蕭歸熙簡直被氣笑了。
又是這樣。
她從來不承認自己以性命騙他。
“第一次,鴻嘉五年杏月初九。你在皇宮摔倒,裝模作樣地說自己快沒命了,讓我揹你回將軍府。結果呢。你就是輕微扭傷了腳,懶得慢慢走。”
宋悅笙想說哪有的事。
原主又不是她,不可能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