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從沒聽過這種奇怪的說法。
“這位小姐,醫藥也有它的可取之處,不能這麼諱疾忌醫。”
楊清清再次勸說。
“醫生,請您相信我。大碗兒她昏迷時的防備比清醒更重。我剛認識她那會兒,早上去喊她起來,被大碗兒一腳踹出去了…”
她伸出三根手指,慢慢地說。
“三米。”
醫生害怕得嚥了咽口水。
差點兒忘了昏迷的宋小姐是獵魔人。
他戰戰兢兢地說:“那我……那我等會兒去問問我那些朋友有沒有帶中藥材。”
醫生第一次覺得傷口消毒的過程非常漫長。
甚至萌生出改職業的念頭。
待醫生離開,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楊清清把多餘的紗布放在桌上,轉頭向賀岫白表達了誠懇的感謝,並暗示他離開。
結果看到賀岫白把宋悅笙垂落在外面的手臂放回被子裡。
不知怎麼的,她竟然覺得有些溫馨。
“楊小姐,這就是你說的她把人踢三米遠?”
楊清清回過神,解釋道:“大碗兒說要麼是她非常信任的人,要麼她是深度昏迷,否則都會被她下意識地攻擊。”
賀岫白離開前看了眼宋悅笙。
非常……信任?
果然腦袋空空。
十一樓。
閱覽室裡的人逐漸離開。
角落裡。
阮璟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鏡面。
她那把傘那麼厲害的嗎。
明明能感受到鏡中世界的靈魂波動,但看不見人,找不到具體地點。
剛才竟然連靈魂也感受不到了。
“當初合資建造俄尼裡伊號,整日‘殺戮’的利益遠低於半日,所以才規定白日不傷人,給所有人喘息的時間。”
“阮璟,你撕毀合約,你覺得阮家要如何賠償其他人的損失?”
阮璟聽到聲音,抬頭望著不請自來的人。
他冷笑道:“賀總,現在栽贓陷害這麼隨便了嗎?”
合資建造郵輪的有六家。
佔大頭的是盛祈聞和賀岫白。
但這並不是用汙衊換取利益的手段。
賀岫白慍怒:“要不要我把受傷昏迷的宋悅笙抬過來讓你看看?當今世上,能用食魂鏡的只有阮家。”
阮璟的身形明顯頓了下。
隨後,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賀岫白,賀家知不知道你對獵魔人起了惻隱之心?”
孫管家用藉口把閱覽室裡的人送走,再回來便是聽見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