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回去正好。
“如果你覺得尷尬,直接說就好,不用拿衣服髒做擋箭牌離開。”
突然的說話聲嚇了宋悅笙一跳,差點兒把手機丟了出去。
她深呼吸,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慌亂,轉過身來,有些無力地說:“陸至嶠,你知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個人。”
陸至嶠站在那裡,一身簡潔的休閒裝襯得他身形更加修長,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裡,似乎藏著太多未說出口的情緒。
陸至嶠抿著唇:“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和我說話了。”
宋悅笙的嘴角勾出一抹無奈的笑:“憑咱們兩家的關係,你這種假設實現的可能性為零。”
陸至嶠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他試探性地向前邁了一小步,聲音裡多了幾分溫柔與期待:“那你不生氣了?”
宋悅笙沒說話。
但陸至嶠步步緊逼。
倘若得不到答案,能像現在這樣說話指不定是什麼時候了。
“宋悅笙,我已經不打擾你的生活了,為什麼要離開宜梨市?我就這麼讓你厭惡?”
厭惡到準備跑到國外躲他。
對剛認識的人都能談笑風生,對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只有兩家四人的聚餐,她也能一句都不和他交流。
可這些不能問。
沒有立場。
宋悅笙細細地觀察著陸至嶠的神情。
須臾之間,空氣似乎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然後,她以一種異常平靜的語氣開口:“你喜歡我。”
陸至嶠嗤笑:“原來你不瞎啊。”
宋悅笙挑了下眉,原話奉還:“是你眼瞎。我說了很多次不是救你的人,但你還是把恩情投射在了我身上。”
陸至嶠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果然。
他聽到她非常冷漠的拒絕。
“陸至嶠,你的喜歡是兒時恩情的延續。我不是,你找錯了人。”
宋悅笙推開他,從旁邊繞過去。
就在她即將離去的那一刻,一隻強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隻手修長而有力,指尖微涼,卻傳遞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執著。
“你要如何才能信?”陸至嶠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下週就要離開宜梨市,如果在外面待習慣,興許就不回來了。”宋悅笙輕抬眼眸,聲音有些隨意。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信與不信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