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隨著老黑進入了裡面的屋子。
屋內光線略顯昏暗,僅有幾個霓虹燈管散發著微弱的光暈,勉強照亮四周。
老黑轉過身,目光直直地看向宋悅笙,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的病,我實在無能為力。實不相瞞,那是你母親十九年前,親自為年僅三歲的你主治時留下的後遺症。”
宋悅笙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她笑著問:“老先生,您確定沒認錯人?”
老黑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宋悅笙左手腕上,抬手指了指那枚裂月纏枝鐲,緩緩說道。
“你腕上的戴著的這枚裂月纏枝鐲可是你父親在追求你母親的時候,親自到老葛那裡,做了將近三個月的苦力,這才說動老葛,找他定做了這枚鐲子。後面售賣的鐲子不過是這個的簡化。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老黑說起往事,眼中浮現出一絲追憶的神情,彷彿那些畫面就發生在眼前。
宋悅笙下意識地抬起左手腕,端詳著那枚鐲子。
須臾,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調侃道:“您就這麼篤定我這鐲子不是偷來或者搶來的?”
老黑忍不住笑出了聲,臉上的皺紋因笑容而愈發明顯。
他搖了搖頭,說道:“這枚鐲子是以你母親的基因為核心製造出來的。
後來,你母親想把它送給你,讓它能時刻保護你,便讓老葛抽取了你的基因。
經過數次實驗才最終讓鐲子接納了你。
可以說,你母親費了極大的心血,就是為了確保除你之外,旁人根本無法使用這枚鐲子。”
老黑說著,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伸出手,緩緩朝著宋悅笙腕上的鐲子探去。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鐲子的瞬間,一道無形的力量猛地爆發,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推了一把,老黑整個人踉蹌著向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宋悅笙見狀,心中一驚,連忙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攙扶住老黑。
老黑卻抬起手,擺了擺,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我沒有惡意,所以這鐲子的攻擊力量不是很強。若是心懷惡意之人靠近,怕是會受到更嚴重的反噬。”
他穩住身形,臉上依舊掛著那和藹的笑容,彷彿剛才的一幕只是一個小插曲。
宋悅笙小心翼翼地扶著老黑,走到一旁的椅子邊,待他坐下後,才開口問道:“所以,您瞭解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嗎?”
她的眼神中滿是期待,希望老黑能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老黑微微嘆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說道:“知道一部分。但我曾答應過你母親,無論日後何時,哪怕是你親自來找我治病,我也不能將那些事輕易告知於你。”
“我媽知道我會來找您?”宋悅笙心中疑惑更甚,不禁追問道。
老黑聽到這話,“呵呵呵”地笑出聲來。
他一邊笑著,一邊伸手摸著自己那花白的鬍子,說道:“你母親可是這世上最厲害的資料預測師。只要給她足夠豐富的資料,預測一個人的一生軌跡,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老黑說起時,眼中滿是讚賞與欽佩,彷彿在講述一位傳奇人物。
宋悅笙微微皺眉:“但我從未聽說過有資料預測師這個職業。是因為我媽出了什麼事,這個職業才被撤掉了?”
老黑沉默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算是吧。有些事情,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宋悅笙見老黑不願再多說,心中雖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強求不得。
“謝謝您,黑老,能告訴我這麼多。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的語氣真誠而懇切,眼神中充滿了對老黑的感激之情。
宋悅笙看了看四周,突然擔憂地說道:“雖然如今晶控塔管不著黑市,但我總覺得這種局面不會長久。黑老,要不您連夜離開這裡,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落腳?”
她的眼神中滿是關切,彷彿是真心為老黑的安危著想。
老黑聽了,卻只是笑呵呵地擺了擺手:“用不著,我這裡還算得上安全。”
就在宋悅笙轉身,準備離開之際,老黑突然開口。
“林簇,花團錦簇的簇。”
宋悅笙的腳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