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樞淪陷於此。
心生愛慕,日漸情深,卻覺時日太少。
“你想活下去嗎?”
燼霜輕笑:“霜妖無魂無魄,活不過三百載,這是天道定下的規矩。”
辰樞沉默良久,最終只道:“天規……未必不能改。”
天律碑上的符文,每一筆都需以神血為墨,每一劃都需以神骨為刀。
辰樞廢了半條命,才將妖能修仙的天規刻上天律碑。
那一日,九重天雷暴動,混沌劫雲翻湧。
天律碑上的金色符文寸寸染血。
辰樞跪在碑前,渾身骨骼寸斷,神血浸透玄袍。
可他卻笑了。
因為燼霜的命數,終於不再是“霜妖三百載而逝”。
她的資質可成仙,能活千年萬年,能入輪迴,能與他共度長生。
然而此番,他修為半毀,丟了天緣殿的官職。
燼霜問他:“值得嗎?”
辰樞只是撫過她的髮梢,低聲道:“為你值得。”
……
宋悅笙猛地抽回手,呼吸微亂。
她終於明白,為何天刃殿的庭院裡會有一棵與九重天格格不入的月魄樹。
那是原主父親從人間北境,原主母親從小生活的地方移來的。
她也總算知道為什麼孤本上的法術會以血為引。
因為從妖修成的仙,即使是成了仙,也可以修煉某些法術。
“雲渚上神,織雲上仙。”
宋悅笙抬眸,視線掠過天律碑頂端新刻的圓形凹槽,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動作倒是利落。
這套安排下來,神族往後,可要真的成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長此以往,神人兩界時差懸殊,發展不平衡。
妖魔如果甘願困守人間,她倒立著走完九重天。
謝殊螢走上前,廣袖輕拂,行了個標準的神禮:“霜華上神當真灑脫,歸來數日才想起查閱天規。”
宋悅笙目光如水,淡淡道:“月汐提起過你,你是流雲宮的織雲。但你不是我,不知我每日忙些什麼。”
然後,她的視線轉向一旁靜立的雲渚。
“水神氣色不錯。不過明日凌霄殿上,我定會取回屬於我的東西。”
宋悅笙轉身時裙裾翻湧如墨,留下滿臺寒意。
這是試探——天帝究竟是忘了只有她能抵禦天隙淵邪氣,還是把她弄得半死不活,要她淪為淨化工具?
答案將決定她以什麼方式離開九重天。
“聽聞霜華上神在殿前立了‘閉關勿擾’的石碑。”謝殊螢把玩著腕間雲紗,“擅闖者皆被所傷……雲渚,你說她是否真如傳言所言,對神族生了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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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渚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