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這兒吧。”夙離站在一扇門前,語氣生硬,目光卻飄忽不定,“你來得太急,魔宮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你住,暫且收拾了我隔壁這間。”
“沒事,我不挑,能遮風擋雨便可。”
宋悅笙推門進去。
她吻他後,他離開得飛快,原來是收拾住處去了。
只是……
這間寢殿比她想象中要精緻許多。
鮫綃紗帳如水般垂落,窗欞雕著繁複的暗紋,案几上甚至還擺著一盞未點燃的鎏金香爐。
她指尖撫過床榻邊緣,觸手生溫,竟是整塊暖玉雕琢而成。
“費心了。”她似笑非笑地回頭。
夙離正抱臂靠在門框上,玄鐵護腕在暗處泛著冷光。
見她望來,他立刻別過臉,喉結滾動了一下:“不過是閒置的偏殿,隨便收拾罷了。”
宋悅笙緩步走近,袖間帶起一縷幽香:“既是閒置,為何寢具都是嶄新的?”
“連薰香都是近日才染上的沉水香。”
“你——”夙離猛地後退半步,後背撞上門柱發出悶響。
他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上血色,連帶著脖頸都泛起薄紅:“本尊事務繁忙,沒空與你糾纏!”
哎呀。
連尊稱都用了出來。
他轉身欲走,卻被宋悅笙拽住袖角。
“隔壁就是你住的寢宮?”她指尖順著他的袖袍紋路慢慢上移,“那如果我睡不著,能不能去找你?”
夙離像被燙到般甩開她的手,魔氣不受控制地炸開,將廊下的青銅燈震得哐當作響。
“休得胡言!我、本尊……本尊從來酉時便歇息了!”
話一出口他就僵住了。
——現在是戌時。
宋悅笙噗嗤一笑,眼看著夙離從耳根紅到鎖骨,最後惱羞成怒地化作黑霧消散在迴廊盡頭,只餘一盞被魔息震碎的宮燈在地上骨碌碌打轉。
堂堂魔尊竟然這般不經撩。
她關上門,加了一道法術變化的鎖,便準備休息。
不錯。
比她住客棧強。
「悅姐,你怎麼這次住下了?上次被火煙嗆到療傷,不還是住在魔域的客棧?」
「因為時序針的影響,人間的女主機緣要隔好幾年才出現。」宋悅笙把被褥鋪開,無奈地說,「在這段時間,男主們並非按照我的意願不打擾。與其那樣,還不如主動出擊。」
「畢竟……桃花吶……」
次日,有兩個侍女前來,說是服侍她的。
宋悅笙欣然接受。
“姑娘請用茶。”
侍女捧著茶盞的手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