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醒來時，屋子裡的鐘表顯示是六點整。

昨夜她留了個心思，沒有在十點的時候躺在床上。

果然。

指標剛走到十二，她聽到一陣聲音。

有點兒像浪拍礁石，然後又退回到海里的聲音。

但這股聲音只持續了十幾秒。

後來，她忍不住睏意便睡了。

程家別墅又不靠海，哪裡會有這種聲音。

宋悅笙勾著唇，從衣櫃裡挑了行動更方便的襯衫和褲子。

衣櫃裡所有衣服都是各種各樣的黑色。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陶雨菲的部門成員，還在徐雲舟的公司工作，宋悅笙真以為自己這個角色是在從事殯儀喪葬之類的工作。

當然，並不是全黑。

有些衣服上還是有點兒其他小顏色當點綴。

宋悅笙卡在七點整擰開了房門。

有道身影瞬間從旁邊站了起來。

是程亦行。

他的身形左右晃著，眼中佈滿了血絲，眼下還有兩抹淡淡的青黑。

他垂著頭，沒看她。

悲慼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宋悅笙一句話沒說，他一連說了好幾句道歉。

憑她昨天對程亦行的瞭解，以及晚宴上他媽媽和她說的話，他不是這種會和人低頭道歉的性子。

劇本尚且不是。

劇本之外，她是四十年替身，他就更不可能道歉了。

難道昨晚聽到的那股浪潮聲是把玩家的性格重塑？

程亦行是男主也沒躲過去？

“對不……”

吧嗒！

他整個人倒在了她身上。

宋悅笙眨了眨眼。

不是吧。

大早上碰瓷？

就在此時，西維斯從左邊的樓梯冒了出來。

他恭敬地朝宋悅笙微笑：“宋小姐，小程少爺在門外站了一整夜。他好像是想請求你的原諒。所以，還請你送他回房，讓他休息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