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西維斯的敲門聲準時響起。
宋悅笙來不及看手機裡的資訊,於是她把手機重新放回紅木箱子便走出了房間。
今天的程家別墅很熱鬧。
聽樓下的女僕說,程亦言有一樁很重要的生意等著他去國外談判,機票是上午十一點。
故而,程家父母張羅大餐給他踐行。
他們這些玩家也被程夫人留下在餐廳裡幫忙佈置。
她和葉思雯是一起到的。
宋悅笙環顧一圈。
說是幫忙,沒有一個玩家真的擺放餐具。
不是在閒聊就是在沉思。
程亦言也不像昨晚那般對待司婉。
他和司婉說話客客套套,很明顯是不想和她親近。
“小悅。”
程亦言看見她,笑著喊了聲。
宋悅笙從司婉的身上收回視線,然後朝他點頭。
他喜歡的恐怕是另一個司婉。
只不過,經過這兩天發生的事,再加上司婉平板裡的日記,她無法將司婉的情況簡單歸類為人格分裂。
忽然,一束純白的花悄然躍入宋悅笙的視線。
宋悅笙抬起眼簾,目光順著那抹不染塵埃的白,緩緩地攀升,最終定格在程亦行那張洋溢著笑意的臉龐上。
他額頭沾了些泥土。
眼睛很亮,像是在滿懷期待地等待著什麼。
然而,宋悅笙沉默半刻,道:“你把慧姨種的花挖了?”
程亦行的一雙眼睛瞬間轉為驚愕。
“什麼跟什麼,我自己種的花想怎麼挖就怎麼挖。”
他的指腹點了點她的額頭,話語裡帶著孩子氣的埋怨:“我一大早起來又是剪花,又是包裝,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
一瞬間,整個餐廳的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那你想聽什麼?”宋悅笙的聲音輕柔。
程亦行咳了聲:“當然是道謝了。要不是你昨晚的表情太讓人擔心,這花還能多待幾天。”
“那……謝謝。”
就在此時,宋悅笙聽到了程夫人恨鐵不成鋼的低語。
程夫人說,送花就該直接表達喜歡,怎麼只要一句道謝。
她認為程亦行太慫。
宋悅笙的笑意更甚,她接過了花束:“前日聽慧姨說你偷偷種過花,原來花房門前的太陽花就是你種的啊。”
她看花在前,知道紋身在後。
所以一時間沒有想到紋身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