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蹙著眉：“不準去找他們。”

“你都沒了，哪裡管得著。”

真是服了他了。

受這麼嚴重的傷，一點兒都不著急。

感情有性命重要麼。

宋悅笙轉過身，季辭忽然擋在了面前。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

周身充滿戾氣。

宋悅笙嘖了聲。

差點兒忘了。

白時暮那樣溫柔的人都能大變性格。

原本就有點兒小陰暗的季辭指不定變成什麼樣。

又是感情……

宋悅笙輕輕抬腳。

只要季辭動手，她就把他冰封。

季辭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

沉默很久，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

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緩緩溢位。

“笙笙，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說讓我不高興的話了。我會很生氣，對你做出連自己都無法預料的事。”

對自己狠的人，往往對別人也狠。

他是。

她也是。

有些事一旦做了，連現在這種微妙的平衡都無法維持。

季辭現在的模樣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脆弱。

好像一碰就會碎掉。

宋悅笙終是軟了聲音：“你要是聽話治療，我不會說那些話。”

季辭一愣。

倏而，嘴角緩緩勾起，勾勒出一抹既溫柔又略帶挑逗的笑意。

“笙笙。你心裡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他的眼裡也是笑意。

銀髮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柔的光澤。

臉上的一道道傷痕卻意外地增添了一種破碎而又堅韌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