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攤販絡繹不絕,許多人在賣圓圓的餅子,有人邊倒茶邊閒聊。
路上多了許多舉止瘋癲,顯得異常虛弱的人,神情空洞,腳下也踉蹌這,看起來非常奇怪。
唐玉箋聞到了香甜的味道,點了個豆沙,又點了個棗泥的。
餅子黃澄澄的,像月亮,她咬了一口,視線落在不遠處蹣跚的人影身上,聽到身後有人提及皇儲等等字眼。
“上京這天,怕是要變了。”
“……聽說聖上大發雷霆,將那些路都封了。”
“看他們平時高高在上,現在跟那蝨蟲有何區別?”
趁著小二提著一壺茶過來,唐玉箋問,“他們這是怎麼了?”
小二還沒開口,就見這姑娘遞過來一粒碎銀,於是悄悄告訴她。
“據說最近上邊有位大人徹查石散,斷了那些風流公子‘養精血’的散劑,銷燬了許多藥莊,封了所有外邦石料進來的通路。”
“那邊那些公子,是買不到藥粉的,就變成這樣了。”
唐玉箋說,“哦,這不是好事嗎?”
可為什麼茶館裡的人說,最近恐怕要不太平了?
“誰知道呢,服用這散劑的人多了,都是些名流之士,達官貴人。”
小二縮了縮脖子,兩隻手指並在一起朝上一舉。
“要知道上邊兒的可不只是只有一個人,那位大人是將自己放在了明面上,可是又能撐多久呢,如此毫不掩飾地斬斷了某些人的財路,那些人若是被逼急了,恐怕就不會再顧忌什麼了。”
牽連起來,樹大根深。
若是一定會有一個罪人,那所有的罪過都會推到徹查石料的那一人頭上。
唐玉箋接過茶,慢慢喝了一杯。
雖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但她還記得,雲楨清之前說過,他可能會活不太久,所以希望唐玉箋多留一段時間。
短短几日過去,又忽然告訴她,她該離開了。
那會是什麼意思?
唐玉箋抬頭看向天空,晴朗無雲,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九月半,今夜的月亮大抵是會很圓。
腦海中想起的是前幾日那個僧人說過的話。
他曾在雲府門匾下斷言,這家的主人活不過月圓。
那不就是……
唐玉箋手中一頓,茶水灑了出來。
不就是今日?
昭文回來時,雲楨清坐在書案前。
神色平靜,只是手裡的卷宗良久沒有翻動一頁。
“拿到了嗎?”
昭文點點頭,走過去,拿起墨條緩慢研磨。
房間很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
許久之後,他聽到世子說,“我今日在朝堂上,已將所有罪狀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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