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太子看了她一眼。
隨即嗯了一聲。
“一幅畫竟會有此等大的威力嗎?”唐玉箋好奇地問。
“要看作畫的人是誰。”
太子顯然也沒將這兇獸放在眼裡,他剛剛真正要捉的是天災。
讓唐玉箋一劍刺入的也是天災。
他走進那間坍塌的院子。
斷壁殘垣之間,有一整面牆都倒在院中。
那堵牆上還掛著幾幅畫,每一個都是兇獸,全部都點了睛,其中有一幅畫是空的,畫紙上只留了一道裂縫,不知畫裡的兇獸去了哪裡。
唐玉箋問,“這怎麼少了一隻?”
“蜚,你剛剛刺中的就是。”
“蜚也是兇獸嗎?”
“嗯。”太子回頭看向她,“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出現的地方會有大災和瘟疫,被視為天災,真正的蜚如今下落不明,尚在人間,這畫卷裡封存了它一部分神魂,你刺中了,那畫便破了。”
唐玉箋輕輕撫摸著畫紙上的裂痕。
原來這就是剛剛她那柄短劍劃破的嗎?
“這個村子就是蜚毀滅的嗎?”
殿下頷首,“一百年前,救苦仙君酒後給封存在畫卷中的蜚點了睛,於是上古兇獸重返人間,出現在這座村落,天災降臨,瘟疫橫生,整個村落一夕之間歸為一團死氣。”
“可是救苦仙君的名字聽起來像個好人,他不是救苦救難的嗎?”
太子聞言嗤笑一聲,“那人雖名為救苦仙尊,卻從不救世,且性格頑劣難控,帶來的只有苦難,遂被貶謫至無極,受玉珩仙君看管。”
燭鈺看出唐玉箋心中所想,開口多講了幾句,“蜚不是他創造的,是本身就存在的上古兇獸,只是由他畫了出來,加之點睛,便召喚出來重返六界了。”
唐玉箋似懂非懂,跟著太子走尚未倒塌的廂房裡,注意力又被另一個名字吸引,“玉珩仙君?”
“是我的師尊。”
唐玉箋愣了一下,眼中浮現出些許疑惑。
他們怎麼一個個名字裡都有玉字?
視線忽然變暗,太子不知什麼時候轉過身,距離她極近,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她。
“怎麼還紅著?”
距離過近,冷香撲面而來,纖密的眼睫遮住瞳仁,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隻冰涼的手伸過來扣住她的下頜,另一隻手落在她的額間,唐玉箋毛骨悚然,抬眼看去,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牢牢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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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鈺在她面前蹲下,掌心滾燙,存在感很強烈,緩慢揉著。
問她,“還疼不疼?”
唐玉箋錯愕地睜大了眼,“……殿下?”
“嗯,怎麼了?”燭鈺抬眼,一雙眼眸深邃得讓人眩暈。
他似乎不覺得自己給一個姑娘揉額頭有什麼問題。
唐玉箋渾身僵硬,嘴唇囁嚅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看來是疼吧。”燭鈺目光沉沉地盯著她,“怎麼那麼不小心,直接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