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無聲無息落下兩道身影。
鶴仙童子進門,站到燭鈺身後耳語幾句,另一個童子給他換了杯盞,添了新茶。
太子抬手。
童子退下,書房的門無聲關上。
一室寂靜。
庭院裡花落香殘,滿徑幽靜。
金光殿外,有人立於玉階之上。
見到去而復返的鶴仙童子,眼眸下意識看過去,卻發現童子身後空空如也。
等待的人並未出現,只有鶴仙童子獨自歸來。
“太子呢?”那人問道。
鶴仙童子微微低頭,恭敬地回答,“殿下有要事,不便抽身前來。”
“比無盡海還重要?”
鶴仙童子不再繼續回答,沉默不語。
那人若有所思地望著層疊漸次的金頂殿宇,一動不動。
須臾間,身影消失在玉階之上。
鶴仙童子一愣,大驚失色,連忙轉身追過去,驚起一片落葉。
急追入內後,卻見那人站在庭院之外,一隻手停在空中,被某種無形之物阻擋,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那人蹙著眉,片刻後發出一聲輕笑。
“是什麼重要的事?至於在這裡落下這麼大的結界?”
鶴仙童子驚魂未定,臉色難看。
想到屋裡還有人在睡著,壓低聲音,“東極上仙,請回吧。”
屋內,仍是一片寧靜祥和之意。
懷裡的妖怪動了一下,大概時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讓她不舒服了,她閉著眼伸展脖頸,微微張開的唇瓣與墊在臉頰下的手心貼著摩挲而過,留下溼軟溫熱的觸感。
燭鈺斂眸。
在杯子的倒影中,看到一雙藏著隱秘晦澀的雙眸。
他也有些意外,那點原以為是微不足道的偏愛,何時成了這樣?
快要溢位來,藏不住。
天宮仙官的禮儀教養讓他看起來矜貴端莊,霜白錦衣纖塵不染,面容冷若冰霜。
表面上他依然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日益濃烈的偏私。
然而,倒映在水中的他,那雙眼睛,讓他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或許養貓是這樣的。
雖然不省心,但自己養出來的,總是哪哪都合乎心意。
多些偏愛應當也正常。
燭鈺緩慢地回想著這段時間妖怪的異常,抬手將她蹭亂的細軟白色髮絲緩緩撥到耳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
“為何躲我?”
妖怪沒辦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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