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壓當頭罩下。
唐玉箋心頭猛地一悸,脫口而出,“我夢到有人來尋我。”
話音剛落,她驟然捂住嘴。
聽到太一不聿繼續問,“什麼人?”
“不認識。”
唐玉箋臉色非常難看,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得不回答太一不聿的問題。
這卷軸好像已經受他調遣,變成了他的所有之物。
而困在其中的她,就自然而然要受到他的制約,聽他調遣。
太一不聿是卷軸的新宿主嗎?
她還在胡思亂想,就聽到太一不聿不疾不徐的聲音,“那人要來尋你做什麼?”
“他說......我輸了。”唐玉箋艱難地開口,“要我歸還耳鐺,還要從我這裡......討要報酬。”
“他說你怎麼輸了?”
“他曾贈過我一副耳鐺,要我保五十年內,世間太平,現在世間不平,我便是輸了……”
太一不聿若有所思。
“那他要從你這裡討到什麼樣的報酬?”
“……他要我以命擋天下禍。”
話音未落,唐玉箋瞳孔驟縮。
原本平靜的湖水突然盡數朝一側緩慢傾斜,水面與湖底漸漸分離,地面與流轉的湖水形成詭異的夾角。
卻沒有一滴水珠濺落。
須臾之間,眼前的景象徹底上下顛倒,天與地完全倒轉。
只剩下她腳下這座玉砌雕欄的亭臺詭異地懸浮在沒有一滴水的湖底,波濤洶湧的湖水倒掛在頭頂。
唐玉箋甚至能看到裸露的湖底橫著一座只剩了半截的石橋,橋身刻滿密密麻麻的符文。
也不知道那斷橋是什麼來頭,只看了一眼,她頓時覺得頭暈目眩,五臟六腑都跟著翻湧起來。
這是她附身卷軸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異象。
唐玉箋尚未理清思緒,耳畔便傳來太一不聿冷下來的嗓音,
“是外頭那些人,鬧得動靜太大了,波及到了這裡。”
唐玉箋抓著欄杆,臉色難看,“外面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