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每次對上這個人,心裡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悸動之感。
他的心裡明明應該只有月兒才對。
這個人是自己殺母仇人的女兒,她除了一張臉能看之外,整天呆呆傻傻的,現在還欺騙了自己,他應該無比厭惡她才對。
為什麼自己會對她產生這種感覺?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三心二意,和他那個所謂的父親有什麼區別?
夏國盛行巫蠱之術,樓君遙懷疑自己是中蠱了,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奇怪的女人是他人生中最無法掌控的變數,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這人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就沒必要再留下去了。
在他心中,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比權利更能吸引他的東西了。
就算是女人也得給他的江山讓路。
若是讓她拿著玉佩就這樣走了,那他這麼多年辛苦佈下的局就全毀了。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給我,放箭!”
樓君遙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喊出了這聲命令。
隨著樓君遙的一聲令下,幾百只飛箭就朝著顏楚射來了。
密密麻麻的飛箭如同吃人的驚天巨網,朝顏楚飛來。
利箭射穿了顏楚的身體,扎進她的皮肉血骨裡,將她給射成了刺蝟。
四肢百骸傳來一陣陣鑽心刺骨的疼痛,顏楚終於支撐不住,鬆開了吊橋的繩索,她就如同一隻折翼的飛鳥一般,直直地跌落到黃褐色的泥水之中。
湍急的泥水很快就將顏楚給吞沒殆盡了,她的身體隱於翻滾的亂石泥漿和繁亂的樹枝之下。
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就算是掉到水中,能活下去的希望也幾乎為零,更別說是,掉進這種如絞肉機般恐怖的泥石流裡了。
掉下去必死無疑。
看著眼前這個被泥水徹底吞沒的人,樓君遙心中,並沒有升起他所想象的那種快意之感。
他的整顆心都被一種莫名的慌亂之感所吞沒,似乎有一種密密麻麻的刺痛之感鑽入了他的心裡。
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著一段奇怪而陌生的畫面。
他好像在喊著誰師姐,他感覺自己的頭好痛。
他忍不住拿手撐著自己的額頭。
樓君遙此時的臉色非常難看。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白鬍子白髮的瘦小老頭,為樓君遙撐著傘關心問道:“主上,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