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沉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被蟲母的這句話給唬住了。
他的腦殼突然嗡的一下,卡殼了一瞬。
不用負責任的服從……不用負責任的服從……不用負責任的服從……
跟隨蟲群做事,只用聽蟲母的指揮,自己不用做任何思考的那些日子,確實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輕鬆,最沒心沒肺的日子。
他什麼都不用考慮,只用聽蟲母的話就好了。
蟲母說的,好像也有那麼一丟丟道理……
“啊……”
蟲母頭上的黑蛇怪又狠狠咬了薛意沉一口。
薛意沉被黑蛇怪的這一口,給咬回到了現實。
他猛地一下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他發現,他剛剛差點又被蟲母給重新控制住了。
蟲母的那套歪理邪說,很是會唬人,讓人一不小心,又落入了她的邏輯陷阱裡。
薛意沉抬起頭,直視蟲母的眼睛,怒氣衝衝地看著她。
“不!你在胡說八道!你又在忽悠我!!!”
“什麼懶惰,不負責任,你又在把自己的責任推卸到我們身上,明明是你自己的貪慾在作祟,是你妄想統治全宇宙,妄想把我們都變成你的奴隸,就是你在殘害我們!!!”
薛意沉強行從黑蛇怪的口中拔出自己的手。
他的手,已經被黑蛇怪撕咬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薛意沉平常最愛惜自己的這雙手了。
他覺得自己的手,長得比一般人孔武有力,他的指節粗大無比,捲曲又粗糙的手毛,均勻地分佈在他的十根手指上,指甲蓋又厚又硬,他認為這些表現,都是雄性荷爾蒙超標和他力量發達的象徵。
不像蟲母那幾根細得像筷子一樣的爪子。
蟲母的手,完全陷在他的審美盲區裡面。
手上光突突的,沒有一根手毛,指甲蓋又薄又小,甚至十個指甲蓋上面,都分別被她鑲嵌上了十隻還在蠕動的蛆蟲。
每當看到那十隻蛆蟲在她的指甲蓋上蠕動的時候,他的胃部就止不住地翻湧。
同樣都是擁有一樣的基因,一樣的血緣,怎麼蟲母跟他的審美就是這麼背道而馳呢?
看來,他取代蟲母,也是上天派給他的旨意。
如此低劣的審美,如此惡毒的母體,就應該早點被他給取代。
只有他,才能帶領全宇宙,走向更加光明的未來。
薛意沉看著自己那雙被啃咬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的手,越看心中的怒氣就越盛。
他每天看著自己的手,都會被自己的手好看到笑出聲來。
這可是他從前,每天都要舉起十座大山,來保持他指節粗大,小心翼翼養護出來的結果。
居然一下就被那幾條呆頭蛇給咬壞了。
也不知道今後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把他們給養回來。
薛意沉一氣之下,舉起雙拳,就往蟲母的臉上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