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一個醉心劍道之人而言，無疑是莫大折磨。

此番來到修仙聖地，不論是先前所遇玄女樓二樓主，還是眼前之人，都帶給他莫大壓力。

可兩人的劍道造詣，也讓他看到證劍希望。

相比之下，一旁身受重傷，同樣在出竅期初期便凝聚劍心的韓羽，反倒略遜一籌。

最多……也只是有出劍想法。

趨利避害，求生可說是天下萬千生靈的本能。

但人與野獸最大的不同，便是擁有思想和信仰。

信仰面前，哪怕明知是死，也選擇赴死之人，並非沒有。

柳華便是這類人，於他而言，劍就是自己的全部。

放在其他環境，面對其他對手，知道打不過，自然不會戀戰。

能化解恩怨最好，倘若無法化解，自然是能跑就跑！

但這一刻，柳華目光灼灼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白色身影，全然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

若能證劍，悟出自己所理解的劍道極限，哪怕只看一眼，死也無悔。

“哦？為你證劍？”

“這氣息……原來是先前在流沙地外留招之人。能在出竅期修為境界，便擁有這樣的劍道造詣。你在劍道方面的能耐，倒是讓人意外。”

蕭悟劍聞言一怔，眸中怒意不減分毫，漠然目光快速在柳華身上掃視一眼。

感受著眼前人身上散發出的劍意，立刻反應過來。

充滿怒火的眼眸中，一閃而過兩道隱晦欣賞。

正所謂，英雄惜英雄。同為劍修，且在劍道一途有著驚人造詣。面對眼前，劍道造詣超凡出眾的劍修後輩，蕭悟劍自是也有幾分欣賞之意。

“所以，你……能證我的劍麼？”

柳華繼續開口詢問，問蕭悟劍，也是在問自己。

劍道之路，苦求無數歲月，證劍機會擺在眼前，於他而言，不容錯過。

“難怪能有這般劍道造詣，敢以出竅期修為境界，向一名分神期存在發起挑戰。你對劍的執著，猶勝我當年。”

“只是……你不該殺我玄元劍宗之人，更不該當著我的面動手。”

“今日，能不能證你的劍，我不知道，但你……命將不存！”

蕭悟劍凝眸出聲，說話間，左手倒背身後，右手劍指凝聚。

話落瞬間，眸中殺機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