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再次來了精神，她對照著備忘錄裡每件衣服的備註，將優盤按照衣服購買的順序排列著。

“08的是2012年買的，01是2004年買的，05是2010年買的，07是2011年買的，02是2013年買的，6是2005年買的。”

楊梅越說越興奮，這個思路似乎是對的，每一件衣服都沒有重複的年份。

“還有09，是2003年買的。”

“還有03。”

楊梅的備忘錄裡03沒有購買年份，只有購買的地點和穿的場合。慶成百貨和第一次開小學家長會。

“慶成百貨是條件沒特別好的時候，應該在08的2012之前，2012的時候他們在新城商場買衣服了。”

“我也覺得。”

“小學的話……我是年出生的，小學一年級是2012年，那應該在07之後，在08之前。”

楊梅興沖沖地再次點向密碼輸入框，按照年份重新輸入了一遍衣服的編號，分別是“9、1、6、5、7、3、8、2。”

輸入完畢兩人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共同按下確認，她們即將開啟今日傍晚幾個小時忙碌的結果。

她們也確信這就是最終的結果。可現實再次給她們當頭一棒。電腦再次發出拒絕的提示聲，她們還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怎麼可能會錯？”

“不會真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吧？”

“不可能，他們結婚可能就是領證，在村子裡吃了飯，那個日子有什麼好紀念的，他們也從來沒在每年的某一年一起紀念什麼，我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

“我也覺得不是，可這衣服編號還能怎麼弄？難道要反過來？”

楊梅不說話，將優盤筆的尖端在紙上移動，她對照文件又按照時間順序排了一遍，最後卡在了03和08處。

“或者這兩個順序應該換一下？因為無論在文件還是我媽的描述裡，03都沒有說時間，雖然是在慶成百貨購買的，但我想了一下，08過年吃飯在2012的年頭，但家長會肯定不會是過年裡開的。”

“還剩最後一次了。”

“否則為什麼唯獨03沒有寫購買時間，他說這是留給我的，家長會也是為我開的，我相信密碼是這個。”

“9、1、6、5、7、3、8、2？”

睏倦讓兩個還沒休息的人陷入一種莫名其妙的醉意，在夜深人靜又極力支撐著清醒的微醺裡。

“還能有什麼別的嗎？”

楊梅孤注一擲，她接收著鄭斌的信任，在電腦上輸入著開啟秘密的最後一次密碼。

9、1、6、5、7、3、8、2。

鄭斌回到他幾天前還覺得是溫暖無比的家裡，只有玄關微弱的門燈在等著他。王可瑩和兒子，阿姨和育兒嫂，都在各自的房間裡睡著。

鄭斌沒有直接回臥房，他像之前一樣走進書房，桌上放著一個沒有拆封的包裹，包裹上寫著“拳擊手套”。鄭斌關上書房門反鎖，用刀劃開包裹盒，盒子裡還有塑膠盒，將一副手套的形狀保持完好。鄭斌將手套拿出放在桌上欣賞。

他算是靠它吃飯，王可瑩也是靠它吃飯，但他們好像都沒有真正關心過拳擊手套。

鄭斌晚上工作，白天睡覺，抽菸喝酒沉醉溫柔鄉，沒有多少時間給他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