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弘揚比誰都清楚,眼前這人不是木婉。
只是眼前這個不論從習慣,到記憶還是任何細節,都和木婉無二差別的“人”,讓他生出剎那的恍惚。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這是以謝弘揚記憶創造出的木婉,而並非有靈魂有思想永遠讓謝弘揚出乎意料的木婉。
謝弘揚蹲下身,和以往無數次木婉說的那樣,不用放低自己的姿態,永遠直視她的眼睛,他看著眼前的木婉,喉間苦澀卻又極度平靜地開口說“木婉已經死了。”
木婉抬頭,大概並不能理解現在的情況。
謝弘揚像是對她說,但更像對自己說,“木婉死了,被變成喪屍失控的謝弘揚殺了,你只是被灌入了謝弘揚記憶的實驗體,你不是木婉。”
簡短的幾句話,一下子打懵了木婉,她想要反駁,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幾次張口卻又覺得這可能才是真相,一個被啃咬死亡的人 怎麼還會活著。
可她又有木婉的全部記憶,從小時候的相遇,到後來的相知,到困頓糾結的相戀,到最後歷盡磨難後的相愛。
她有他們所有的記憶,卻又被告知這一切都不屬於她,她的記憶是假的,她的所有感同身受是假的,就連她的存在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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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眼裡,謝弘揚是她的愛人,而謝弘揚眼裡,眼前的只是模仿他愛人模樣,搶佔他與愛人記憶的實驗體。
她的視線落在了謝弘揚別在腰間的頭骨上,注意到他焦慮時習慣性的動作,下意識想要上前安撫,但手又停頓在半空。
木婉沉默片刻後,露出苦笑,“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她不知道誰在撒謊,所有人都在告訴她,她的記憶是假的,可是腦海裡的記憶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她的血是熱的,她的心臟在跳動,她覺得自己……就是木婉。
在她迷茫困頓傷心之際,陸以澤和陳銘璋等人該如何處理這個看似“無害”的實驗體。
而此時,姜月皺眉湊上前,在木婉身上不停的嗅,她聞到一股特殊的味道,她整顆腦袋都快拱到木婉胸裡。
木婉本來還在悲春傷秋,懷疑人生,此時被姜月鬧了個大臉紅。
陸以澤將姜月一把拎回來,咬緊牙關,他倒不知道,姜月居然還好女色?
“聞什麼,你又不是沒戒奶的年紀。”
“她身上有一種氣味。”姜月指向木婉,大概看陸以澤臭著臉,她難得半個腦子聰明瞭一下,解釋道“我剛剛沒找到氣味來源,所以在聞。”
現在長了腦子確實不一樣,說話都變得順暢了,陸以澤沒有懷疑姜月說的話的真偽性,姜月上輩子就對氣味很靈敏。
只不過她上輩子被毀了喉嚨說不出話,不過陸以澤和她相處這麼久,對她的習慣瞭然,注意到她的異樣。
姜月上輩子在面對一些人的時候,也會像現在面對“木婉”這樣,像是聞到了什麼特殊氣味,不過上輩子她並沒有靠近,甚至還帶著潛意識裡的戒備厭惡。
“什麼氣味?”
姜月思考片刻,卻又發現無法用自己貧瘠的語言描繪,暗自焦急。
期間一直聽得到他們對話的木婉不動聲色地聞了聞自己,沒發現有什麼氣味。
知道她說不出個所以然,陸以澤腦子轉動快,當下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範建身上有沒有這種氣味。”
這個問題姜月可以回答,她立刻抬頭,好似邀功地快速回答,“他沒有。”
陸以澤皺眉,可能姜月聞到的這種味道是和這具被創造出來的身體有關?
而範建情況特殊,他的身體依舊活著,是真正屬於人類的身軀,所以姜月沒有聞到那種特殊的味道?
至於為什麼只有姜月聞到了這特殊味道,陸以澤思考片刻後,轉頭問張文靜,“你有從她身上感覺到異樣嗎?”
張文靜上前一步,靠近木婉嗅了嗅,然後起身搖頭,“我聞不到,這應該和姜月的異能有關,可能因為受異能影響,所以她對這個實驗體的氣味更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