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樓下傳來一陣鬼哭狼嚎,錢甲本來還在慢條斯理的穿衣服,這一聲驚叫,嚇得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臥槽,你們這妓院裡也殺豬啊。”
蛇妖要重新幻化人形,還要再等幾個時辰,“殺豬不是這種叫聲。”蛇妖黑寶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殺人才是。”
“哎呀,糟了,我忘了我還有個愛惹事的徒弟在樓下。”錢甲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來,“我得下去瞧瞧。”
錢甲正要邁步走,蛇妖的尾巴擋住了他的去路,“你要是逃了怎麼辦?我這化形還需要時間,沒人幫我掩護,我還是功虧一簣。”
“你們一個個疑心病怎麼這麼重啊,人與人之間就沒有一點基本的信任嗎?”錢甲翻了一個白眼,“答應會幫你,就一定會幫到底啦,我這個身份還需要騙你嗎?”
蛇妖的尾巴沒有移開的意思。
“行行行,吶吶吶,都給你。”錢甲從懷裡又掏出一大沓符咒,全是障眼的符咒,“一張能用半個時辰,這些足夠了吧?”
蛇妖沒有那麼堅持了。
“你看我徒弟還在你房間裡呢。”錢甲指著角落裡的南無,“你讓他演你的嫖客,這不就行了,我就下去一會兒,馬上就上來。”
蛇妖挪開了尾巴。
“乖嘛。”錢甲露出長輩看傻逼的招牌笑容,“一會兒就上來啊。”錢甲看著角落裡的南無,“小南,跟你的蛇姐姐好好玩兒啊,我下去一會就上來。”
南無用布簾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他的目光十分直白,直白到難以忽略。
“你看,他也很喜歡你呀。”錢甲轉頭看著蛇妖。
“他倒是口味刁鑽。”蛇妖沒好氣的評價道。
“行啦,處理好事情就上來啊。”錢甲開啟一條門縫,像蛇一樣溜了出去,“樓下又傳來殺豬的叫聲了,我真怕我徒弟的倔脾氣又給我惹出什麼大禍來。”
順手帶上房門,錢甲一陣風似的跑下樓,等真的看到樓下的場景,錢甲氣得快笑出聲了。
秦禽被一幫打手按在地上,兩條腿被兩個人按住,比抓大水魚還費勁。兩條手臂也脫臼了被人反折到身後去,他嘴裡被人填進去一塊抹布,腦門上的血管青筋暴起,一群人壓著他,他也不消停。
秦禽一看錢甲走了下來,眼裡更是怒火中燒,他想朝他罵髒話,吐口水,但是嘴裡還塞著抹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嘴裡說不出來,他就在心裡罵。
要不是這個死道士中途上樓,我能是現在這個樣子嗎?要是我身上有錢,我早就和姑娘們大被同眠了,怎麼還會和那群下三濫起衝突,搞出這麼多雜七雜八的爛事來!早讓我玩女人不就行了嗎?都怪這個死道士!
秦禽的眼裡能噴出火來,他死死的瞪著錢甲。
錢甲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搭理這條瘋狗,他先是走到了龜婆身邊去,詢問情況,“怎麼樓下這麼熱鬧啊,老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啊?”
孫婆本來心情就煩躁,大蛇沒抓到,這還焉知非福呢,樓下又弄出兩個傷員來,她也火氣大。
本來是不想理睬瞧熱鬧的人,她轉頭剛想轟開人,結果一看是貴客,又換了口風,“哎呀,官爺,您瞧瞧,我們這種生意難做啊,時不時就會跑進來一些砸場子的人,要不是官爺你們常光顧,這店子還怎麼開呀。”
“砸場子?”錢甲看了眼地上掙扎的人,“這我兄弟啊,他砸什麼場子。”
孫婆腦子懵了一下,剛才情況緊急,她先讓一群人把這瘋狗按住了,還真沒注意這個癟三的長相。
現在錢甲這麼一提醒,她這才想起來,地上這條瘋狗,是和錢甲一起來的。
孫婆的臉色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她拉開了些熱絡的距離,語氣冷硬了一點,“客官,你這兄弟砸壞了我的桌椅碟碗,還重傷了我兩個客人,這賬要怎麼算呢?是私了,還是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