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小蛇被叩牆壁的聲音驚醒,隨後一隻死鳥放在洞口外。
“小蛇,找到你的位置了。”小僧人長了些歲數,他發現有東西在幫著寺廟抓老鼠,開始他以為是野貓。他餵了一陣流浪貓之後,發現不是。
又仔細觀察一段時間後才發現,是一條蛇。
僧人用彈弓打下來一隻鳥,放在了蛇洞面前,“來來來,算是見面禮啦,你可要趕緊吃掉啊,要是讓住持知道我用彈弓打鳥就完蛋了。”
小蛇縮在牆洞裡,不敢探出頭。它更喜歡的是躲藏起來,隱匿行蹤,而不是被誰找到,接受誰的好意。
它做的所有事,只要能讓自己滿足就行了,不需要得到誰的承認。叢林法則就是一切都要在暗處行動,一旦亮出了真身,那就是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時刻。
小蛇十分緊張,它現在被人發現了,它得趕緊逃走,這座廟不能待了。
小僧人把小鳥的屍體用木棍往洞裡推,“你快些吃啊,我特意破戒給你弄的啊,不要不領情嘛。”
“這不是開殺戒哦,這是自然規律。它飛慢了,它被淘汰了,所以我就把它打下來了。”
小蛇吐著蛇信子,本能的發出沙沙的威脅聲,那鳥的屍體並沒有被投放毒藥,但是小蛇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恐懼。一種強者對弱者的絕對支配而帶來的恐懼。
“來嘛,來嘛,吃掉它。”小僧人把鳥的屍體繼續往洞裡推,他似乎特別想看蛇吃鳥的場景,一種殘忍的,對血腥畫面的好奇心。
小蛇縮排了更深的縫隙裡。
小僧人卻步步緊逼,他把飛鳥的屍體繼續往洞口裡推,甚至想用木棍把蛇撥弄出來。
小蛇被嚇壞了,它主動出擊,直接竄出洞口,咬傷了僧人的腳踝,然後逃走了。
這一口咬下去並不重,也沒有注入毒素,只是單純警告那男孩不要再追。
傷口裡沒有毒素,小僧人藉著腳上的咬傷當幌子,裝病躺了三天,什麼事也沒幹。
小蛇也沒走多遠,它藏在附近的灌木叢裡,默默地等著。
它的獠牙上沾了那個小僧人的血,身上的經絡莫名通了關竅。那小孩竟然不是庸人,體內藏著磅礴靈蘊,只要再多一絲機緣巧合,靈根和內丹便會應運而生。
小蛇通了經絡,它試著用意念運轉周身靈氣,體內竟也積攢起一縷靈力。它只是一條小蛇,卻看見了星移斗轉,看見了氣象萬千,這種窺見天地一角的感覺,讓它上癮了。
它猶猶豫豫的回到廟宇中,想重新找個牆洞躲藏起來,它以為自己很隱蔽,結果冷不丁被人抓住蛇身,拿了起來。
“嘶——”
蛇張開獠牙,發出警告聲。
那小僧人帶著一臉頑皮的笑容看著它,“抓到你嘍,我可記得你,你這身鱗片白的發光,很難認不出你啊。怎麼?你咬了我一口,還想再咬?”
白蛇在男孩小臂上繞了兩圈,離對方的脖頸更近了些,它張開獠牙繼續威脅。
“你聽得懂我說話吧?”小僧人一點也不設防,“我感覺你能聽得懂我說話。”
白蛇就這麼和對方僵持著。
男孩用手指點了點白蛇的吻部,“你好漂亮啊。”
小蛇被誇得有點懵,攻擊的意圖一下子減弱了。
男孩得意的眯起眼睛,“你果然能聽得懂我說話,對不對?”
白蛇不想和對方糾纏,面對對方莫名其妙的熱絡,它只想從對方的手裡溜走。
“哎哎哎,你別逃啊。”僧人感覺白蛇在從自己手中滑走,“我周圍都是無趣的人,一個能說話的都沒有。”
“住持說三角頭的都是毒蛇,但是你沒有咬死我,你其實還喜歡我的,對不對?”
白蛇心情莫名的煩躁,更想逃了。
“你一口咬上我腳踝的時候,我感覺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打通了。”男孩看著白蛇溜走,然後帶著笑意跟在它身後,看著它倉皇逃跑的模樣,“然後有一股熱流一直在體內運轉,住持說我是通了靈竅,但是我感覺,這更像是那些俗世話本里說的,我是陷入了某種情感糾葛中了,我落入了一個俗套的豔情故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