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修羅現了原形,不少看客就躁動起來了。
不少人指著妖孽議論紛紛,外圍區域嘈雜聲此起彼伏,把官老爺說話的聲音都蓋過去了。
看客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修羅身上,把錢甲忽略的一乾二淨,沒有人再在意錢甲是誰了,現在又有新的樂子看了。
“啪啪啪!”侯知府狠狠地拍著驚堂木,“肅靜!有誰想吃板子,進來說話!”
本來看熱鬧就是事不關己,但凡意識到聚焦事件和自己的切身利益有關,這時候就能謹言慎行,鴉雀無聲了。
看客安靜下來了,知府大人很滿意這些賤民的反應。
他再一拍驚堂木,指著修羅大喝道,“妖孽!你快快交代你的罪行!是伏法認罪,還是要我將那證物一一帶上,治你的罪!”
女修羅依舊悠閒的盤坐在公堂中央,平時都是她整治那些兇惡的魂魄,讓那些惡鬼哭爹喊娘,今日自己坐在了被審判的位置上,她自己也覺得甚是新鮮。
“大人,我真不知自己何罪之有啊。”修羅坐在地上,漫不經心的演戲。
“帶證人上來!”侯知府大手一揮,使喚著衙役,把一個男人架了上來。
舒縣令操縱著自己的傀儡,讓一群衙役把一個男人攙了上來。
男人雙膝一軟,沒了人手攙扶就跪在了地上。
他沒有穿囚服,渾身上下都很乾淨,顯然也不是從地牢裡被拖出來的。他是被關在書房裡的吳師爺,他渾身上下抖得厲害,看到誰都很驚恐。
“你認識他嗎?”知府示意女修羅轉頭去看。
魏落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要是在夜裡被人瞧見了,容易把人嚇破膽。
吳師爺本來就有些瘋瘋癲癲的,最近病情愈發的嚴重了,整天嘴裡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麼。
現在冷不丁看到這鬼面修羅,整個人更不好了。女修羅還沒怎麼樣呢,吳師爺就嚇得驚叫連連,顯然是神志不清了。
“不認識。”修羅對這種慫貨興致缺缺,沒什麼逗弄的意思。她還沒出招呢,對方就已經節節敗退了,戲耍起來一點樂趣都沒有。要折磨那些負隅頑抗的才好玩。
“不認識?”知府裝模裝樣的拿起卷宗,“你裝神弄鬼,把師爺嚇得神志不清。這事情不是你做的?”
舒縣令也在一旁搭腔,“我們調查那滅門慘案進入了某個關竅節點,你怕事情敗露便橫插一腳,妨礙查案進度。”
舒縣令拿出南無用毛筆素描的那些屍檢圖,拿在手中晃悠。
“你操縱屍首,起屍阻擾我們查驗屍體。你製造恐怖的亂象,干擾我們斷案的決心,這是攻心計,你真是好生歹毒,要打散我們探明真相的勇氣。”舒縣令背誦著臺詞,他自己覺得有點丟臉,想鑽地縫,他不是那麼底氣十足的把後面的臺詞接著說下去。
“好,好在我們這些官差都不是吃乾飯的,你再怎麼阻撓都沒用,我們有鐵器一般的意志,我們終究還是把證據收集齊全了。”
接下來的臺詞就更難以啟齒了,舒縣令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是朝廷命官,我們都是被皇權庇佑的執法人員,罪惡在我們面前無處遁形,我們都有一雙法眼,我們所有人都是一身正氣,邪氣不侵,才不會被你這種妖邪迷了神志。今日,我們就要定你的罪!”
“好!”
人群中,錢甲突然大聲喝彩,帶頭鼓起掌來。他鼓掌鼓的起勁,好事者也跟著錢甲鼓掌,很快看客的席位上就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樹妖把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羞愧難當。這種鬼話說出來誰信啊。大妖還玩這麼低等的把戲,真要阻攔辦案,直接把衙門端了一了百了。
哪還會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這種不痛不癢的擾人清夢,這事情要真做的這麼撓癢癢一般輕描淡寫,丟臉都要丟到姥姥家了。